钟家正房二子钟訾,江塘人称“钟元宝”,因他生得肥胖,并且偏爱黄金砸人。蒙辰让他们盯着钟家,除是盯着烟粟走向,还因为年后这头趟兵器生意出问题。
蒙馆明面接寻常货,但私底下真正走是各个地方军营兵器买卖。除京都京卫司,大岚剩下所有军营器械,从永乐年起,销毁报废多少,新锻打上补多少,切数目都压在蒙辰手里边记得清清楚楚。
蒙辰知道清楚,就意味着,上边人也清楚。越过当今圣上,在山阴南绥山,自有人时刻把控天下军营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洞察秋毫。
年前蒙辰来江塘那趟,是入手批要给靖陲北阳军新锻兵器,原样就是时御手里边棱刺。数量不小,但苏硕年后来接东西,验货时察觉这东西锻打偷工减料,送去靖陲起码要折半。后来查,原来是锻造私行掺钟家人,正是这个钟訾。
这东西要不,必须重打。但钟訾不认这个理,他压江塘出运船只,要苏硕再翻加钱。苏硕这些年跟在蒙辰后边,最不缺就是牛脾气,他转头就截钟訾手底下药铺药材。棱刺不重锻,钟訾下边药铺就得断货。可这药铺不比别生意,需求着急。两方已经僵持在江塘来回过几次场,直没有谈拢。
继续稳坐水路。二是独霸烟粟,聚,bao利,扩张运河运输,和朝廷斗个你死活。
这第条路……恐怕到那个时候,已经不会作考虑。
钟攸却渐渐皱起眉,他道:“烟粟到底是何物?”
什东西,能值黄金万千?
“正是此物。”苏硕抖开绸,露出里边包压角,递给时御。
时御没耐心。
这兄弟说完,时御就将烟粟抛还给苏硕,“晚上回来再看这物。去,大哥。”
苏硕看着他侧脸轮廓冰凉,全然是办事时模样,不知为何,又记起他在篱笆院里笑容。
截然不同两种神色。
苏硕忽觉得难受。他与师父说着要他静心修性话,却次次容他出入在生意里。从前暗地里解决
时御接。入手就是扑鼻香甜,东西却不过半指长,其貌不扬。时御指尖翻拨,道:“三十金?”
“贵到要人命。”苏硕抽杆烟枪抛过来,“说是靠这个吸食。”他咂嘴,“听这价,就是之前风靡京都玉琉窗也比不得。这生意,高得吓人。”
时御还在打量烟粟,闻言道:“钟家已接?”
“只是接海商去宅子里详谈。”苏硕坐在货上,对时御道:“外边已经传他们是拿定,却觉得这钟家老头在犹豫。”
正说着,外边兄弟忽然推门冒个头,对两人道:“正房那位‘元宝’往酒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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