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硕应便退,回莲蹄村,直去时御家院子,却扑空。
时寡妇倚门边站着,玫红裙霜白脸。她指尖打苏硕眼前晃,道:“时御可不在这儿。”她眼瞟瞟溪,冷笑道:“他如今可着魔似只往那边去,天不亮就出门,天不暗不归门。你们天到晚尽说老娘不检点,他这儿也说不过去吧?”她眼里染恶意,话里浸毒似,“男人那叫什?断袖?兔爷?”
苏硕要转身停,五大三粗
亮,东边日光投在屋檐上,苏硕盯着那檐下阴影,愁道:“况且这事儿他自己也拿不住。年前您让他练字静气,在馆里还好,这回村,腌臜事尽来,看他也没再碰笔。又没个人压着,觉他自己也察觉到不大好。”
“能察觉就是还拉得回来。”蒙辰背起手,皱眉道:“他本就是个不爱吭声犟驴脾气,就得人栓着抽着,时时刻刻叫他还醒着点良心,那才压得住他,bao虐样子。”又道:“你说来和商量,想到什法子?”
“那位钟先生,您觉得如何?”苏硕道:“为人和善,又是先生。小六不急娶亲,就是再在学堂里待上两年也不打紧。寻思着把镇上那所小院子收拾出来,把时寡妇接到镇上,让家婆娘来照顾着。小六就待在村里,好好跟钟先生学段时间,多磨磨性。”
“钟白鸥。”蒙辰念着这个名字踱几步,却没立刻回答。
这让苏硕有些吃惊,因为师父最初为这个钟先生,可是专门去朴府上游说卖地,还叫他们师兄弟几个里外帮衬,不论篱笆院还是书院,都没少让他们盯着进程。对于钟先生,若非欣赏,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钟先生可不好请。”蒙辰停步,不知记起谁,撇撇嘴,“且不说他老师性子。就是小六自己,也怕与他合不上。”
“那您可猜错。”苏硕笑着将茶又倒杯,奉过去,道:“小六爱往钟先生那去,看是真服气。先生让他看书,他还能与先生说些书里门道。您看他以往和谁这样过?”
蒙辰也有些吃惊,道:“当真?”得苏硕肯定,又笑骂道:“这混账,从前给他讲个靖侯传,他都能头睡过去,现如今怎突然好学?”他略思忖,道:“不过让钟白鸥教他……”他花白胡子抖,陡然哈哈笑起来,“好,就让钟先生教!钟先生老师可架子比天高,如今他学生教学生,几年后叫他看看,可还分得清什左派什王党!”
苏硕便立刻道:“那现在就回去,和小六说声。”
蒙辰挥手,“你去,给人家钟先生好好道声谢。”他道:“后边若是得空,当亲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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