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个背负混账盛名横行至今家伙,对喜欢姑娘却又干净像水样。
萧嫣小小抿唇,两个人坐在栅栏上相视而笑。这会儿红日将沉,橘红色光影下,他们显得异常美好。
吉白樾发现辛靖马停下来,“晚上工队有……”他突然止音。
辛靖在看那幅美好。
仅仅片刻,他便重新驱起马,“工队什?”
他“无名”枪,就在身侧。萧嫣将有名放在无名边,两只银枪相并整齐,除重量,完全样。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③”,这两只银枪名字是他二哥起,随口像是打发他,却又让当时辛笠觉得还挺酷。
“明日巡视后没有军务,去赛马吗?”萧嫣笑起来非常甜柔,让辛笠心情好很多。
他叼着草芯,却厚颜无耻平淡着说出风牛马不相及话,“想亲你。”
萧嫣原本坐在旁,颊面红,脚下踢踢他小腿,“胡说什呢。”
个人会经历割肉剔骨痛,多是因为失去人生中相携并进、期望守终人。不论这个人是什角色,当他被赋予这样意义时,他就是不能缺肉,不能剔骨。但,人总难如意。
哪怕有时候仅仅是小小愿。
都会被无情剖断。
然而过这次,又该怎面对下次,下次,下次,直至轮到自己为止?
辛靖觉得,就是割肉剔骨,遍遍,直至自己破碎成不可拼接,没有再能割去肉,也没有能再割去骨时,这个绝望才终止。
“工队将把柔回防备墙进程交上来。”已经到帐门口,吉白樾跟在辛靖后边,直至进帐,才道:“大苑骑兵频繁出没,原本猜想初春之战只怕要提到冬天。
“没有胡说。”辛笠拿下草芯,凑近些,笑起来,“是真,很想亲你。”
他长得讨巧,是十分乖顺那种俊俏,每每笑起来都灿烂又天真,直像个大男孩。可如今明明是笑着,眼睛深处却寂寥平静,没有半分从前混世魔王流光溢彩。
没有人提起失去手足,却每个人都变模样。
“好啊。”萧嫣也笑,“快点。”
辛笠轻轻地靠近,微微偏头,在那漂亮色泽唇瓣上飞快点下,便退开,甚至还有些脸红。
秋天到。
辛笠坐在栅栏上,咬着草芯,看着草丛里蚱蜢跳来跳去。这是他如今唯剩空闲取乐,除此之外,他都闷在军营里。
头顶风动,他灵敏俯头,那带着草屑长枪嗖扫过头顶去。
是“有名”枪。
果然萧嫣从后冒出头,看他眼。他也懒洋洋看萧嫣眼,抬手给她别开耳际垂发,顺带着在她脸颊上轻刮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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