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是……”太仆寺卿缩脖子,悄声对中书参军报个名。参军也跟着缩脖子,两个老头像两只鹌鹑似,直屏息等着那舟不见。
也不知方才话被那人听去多少。
“清流如许,清流如许……”太仆寺卿叹声道:“可惜。”
中书参军抬空荡荡钩,跟着附和句,“可不是……”
正是贺安常。
钱银调动。”
“唉。”太仆寺卿道:“那也没个能说话人。”
“可不是。”中书参军呼寒气,“这大冷天,军中碳火也断不得。”
“徐杭和江塘没出声啊?”太仆寺卿又捋胡,“粮仓怎也可劲装死。”
“可不是。”中书参军抄袖,“唐王也没提出兵事儿。”又砸吧砸吧嘴道:“不过他这人吧,向来胆子小,大苑人都如狼似虎,他怕也是明摆事。就这小燕王,年纪轻轻,可别留在战场上,到头看,他爹妈兄长,可还没凉透呢!”
待舟不知飘哪去,他才放书,将侧红泥小火炉上煮沸水泡茶,在这舟上窄小间怡然自足。
自他渐出朝堂已有大半年,小凤雏侯珂虽接手上朝,但终与他在时行事不同,让人时常要回念几句。倒是他自己,归家后要闭门研究晦涩古籍,要出门垂钓闲游,算算,京都人不见他,已有很久。
只说今日游,不想竟听到北阳之事。贺安常两耳不闻窗外事,虽断断续续知晓大苑再犯,却不知道柏九已出。但他猜测二,也能想到如今是个什局面。
天色暗时他才回贺府,从后门入内,自有小侍在此等候。他直接回自己院,沐浴换衣衫,就在灯下提笔手书封,时至三更才熄灯。
第二天早,小侍推开房门,只见榻上空空,根
“还别说。”太仆寺卿皱眉,“觉着有这可能。他才多大年纪?又是个不能说话。眼下军威不足,军粮不备,唉,只说这上津若是破,后边谁还能拦住?”
“那苦是沿途百姓。”中书参军终于没说那句“可不是”,而是道:“就照大岚对北阳那深仇大恨,没个压城杀人是说不过去。京都离得远,瞅皇上这样子也有用钱堵意思。虽说到时候受不得什委屈,可心里总会不舒服。”
“这能舒服吗。”太仆寺卿低声又念遍,“能舒服吗。”
那湖面垂片枯干叶,打起小小旋。湖面还有些寒气,叶小舟,从湖后边慢悠悠晃出来。两个人当即住嘴,面面相觑,心里七上八下。
只见那舟无人撑,就是顺着这小寒风胡乱飘着。正过这两人面前,垂下粗叶葛布晃,隐隐约约露里边持书人角,舟又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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