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贺安常没有动,眉眼平澜,可他还是察觉自己冷调已经散七八分。
谢净生像是舍不得离手,将那颊面磨蹭下,还不等人回神,他便出伞下。隔着大雨仿佛两界,他扬扬下颔,大声道:“进去吧。”又冲人眨眼飞个笑,转身就上渠,晃眼,就又混在泥泞里。
可是这次贺安常分辨清楚,清楚知道哪个是谢净生。
贺安常回京快速,先呈奏折,转向章太炎力说修堤坝之必要,随即左派改常态与柏九属站在起。银款批迅速,有两方人各派监制,路顺畅到地方。谢净生马不停蹄,立刻冲到江塘,连唐王府都没进,直接将京都旨意拍在王府门上,转身就去修筑。
这修就到冬天,请太子归京快马最后硬是被谢净生磨成老牛,临放人前还用酒灌个腿软。他自己也好不着哪里去,回府就栽倒睡不醒,足足缓五六日才缓回人气,瘦圈不止。
趁乱逼宫也非有名。不正不顺,他岂敢?他若敢就不会龟缩这久。”
“那就想办法让自己顺。”谢净生呼出口冷气,道:“你常年在京都,不知地方腌臜。封疆大吏尚有这个胆子,况且方亲王?你漏个大苑。”
贺安常转头看他。
谢净生正色道:“大苑正待契机,没北阳威慑,北境出入如同儿戏。不乱则罢,旦乱起来,大苑狮王还虎视眈眈宝刀未老。们如今只有个唐王尚能接帅挂印,到那个境地,谁能不求他?”
贺安常默半响,忽地道:“难为你年年请奏。”
却说这人才缓回来没几时,萧嫣来看他,见他胡茬都收拾干净终于有个人样,不禁骂道:“你就仗着年轻不要命!迟早天累死!”
谢净生只笑,通身变又是锦绣风流公子爷。将扇子插进后颈,笑道:“不打紧,折腾不死。”说着靠在软垫上,将腿舒服伸展出去,道:“十几天没洗澡也没熏死爷,可见还是体魄强悍,活个百十来岁都不在话下。”他说着说着忽然坐起身,问道:“带回来包袱呢?”
萧嫣嫌弃道:“那几件衣裳你是捂多久,刚才叫人收拾。”
谢净生倏地跳起来,“诶姐。”说罢鞋也没来得及
谢净生笑出声,将人往回带。两人并肩伞下,直走回屋前。谢净生道:“你进去等,晚些自会有马车来。”
“来干什?”
“送你走。”
贺安常怔,不走差点就要说出口。可是谢净生突地抬手,在雨里冻冰凉手掌覆在他颊面,叫他忘记要说什。
谢净生微眯起眼,狐狸似满足。扯笑,痞气道:“你得帮拿下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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