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酒气包围住辛弈,柏九直起身,眉梢微挑,“怕什。”说罢又垂头凑近他眼前,“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连婆娑城都敢烧。”
辛弈哑然,想说什,谁料柏九认真揉揉他发,像哄小犬般低声道:“无妨无妨,个婆娑城而已,你就是烧平王山阴也没什大不。转过去吧,来给你上药。”
他这低语声和昨晚天差地别,听在耳朵里竟然激起阵温柔酥麻。辛弈耳
出不堪其扰神情,指指旁草丛,道:“钟乐鼎鸣,实在扰人清梦。”
辛弈被老人神情逗乐,酒窝又旋在颊边,他听着这四下热闹蛐鸣,笑道:“若是再添上蛙声,更是苦不堪言。”他说着偏头,有几分回忆道:“过去家三哥喜欢斗蛐蛐,每次怕被大哥发现,总往屋里藏,藏就是几夜,那会还是个小结巴,着急又说不过三哥,被蛐蛐吵睡不着,就求二哥。二哥总有法子,半夜带把蛐蛐塞到三哥被窝里,被三哥记住,找机会揍。最后闹到大哥那里,让大哥揍顿。”他说到这里,目光望向昏暗中起伏房檐,声音渐低:“娘为哄,就让爹和哥哥们在府里给挂灯笼,五颜六色,个个挂,挂满整个府上,晚上举目都是颜色……”
辛弈声音停,在昏暗中露出茫然神色,像是说到这里,才惊觉这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曲老直听着,面上浮出慈色,轻声道:“都是好颜色。”
辛弈笑笑,两人继续往回走。回到屋子柏九还未归,辛弈沐浴完后喝药。曲老本想为他上膏药,辛弈推,曲老也不强求,便退出屋子不提。
辛弈和柏九样不喜夜里屋里有人伺候,故而熄外屋灯,到里屋隔着屏风褪衣,对着铜镜自己给伤痕上伤药。最重伤在后背,是五十七年寒食节平王受刺,拴他在马桩,放两条恶犬留下痕迹。
辛弈背过身转头思忖着这伤要不要涂,正认真想着,忽听屏风边沿被人屈指敲敲,他抬眼,就见柏九靠在屏风边,狭眸平静从他脸上往下滑,如同实质掠过他脖颈锁骨,胸口小腹。
这个目光太平静,平静令辛弈下腹微微收紧,耳尖先红起来。他拉拉衣衫,又觉得两个男人何必故作矫情,手便上下不是,只能望着柏九发愣。
柏九抬手揉揉额角,道:“来吧。”
“不敢劳烦。”可是柏九已经到身前,高出他头多男人就这倾过来,在灯火中异常浓丽鲜明眉眼让辛弈胸口怦怦撞响,眼见他就要靠过来,辛弈猛然后退步,柏九把按住他后退肩头,辛弈才发觉柏九是倾身拿他身后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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