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母亲还在,定然不会同意自己嫁到东宫吧?
夜好眠,次日天还未亮,就有小太监在门外轻声叫起。
萧承钧睁开眼,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右手被身边人紧紧握住,心里像是被什挠下,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晃晃两人交握手,“该起。”
“嗯?”楼璟迷迷糊糊地应声,打个哈欠睁开眼,挣扎着爬起来,慢慢摇晃下酸疼脖子。
“你手为何只有中指处有薄茧?”萧承钧本想问他手为何这般莹润无痕,武将手不都应该粗粝如沙吗?但这话问出口便有些轻佻,只得换个说法。
不好。
楼璟微微地笑,“谢殿下。”
涂完药,时间已经不早,明日还要去太庙祭拜,耽搁不得。两人没有再多说什,唤宫人来熄掉烛火。
楼璟身上有伤,只能趴着,好在那药干得快,否则连被子也盖不。萧承钧在床里躺下,秉着“食不言寝不语”原则,静静地不发语。
新婚夜,龙凤烛不能熄,艳红色帐幔外依然明亮,楼璟把头转过来对着床里,合上双目。这两天快把他累死,让个带着重伤人做这多细致活真是太折磨,以后谁犯军纪,定要罚他挨军棍之后去伙房择菜!
楼璟挑眉,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人家手没放开,而太子殿下似乎也没撒手意思,不由得起逗弄之心,慢慢凑过去,在他耳边道:“臣虽无用,也得学些箭术不是?”
“咳……”萧承钧干咳声,放开他手,正色道,“时辰不早,快起来穿衣。”
“是。”楼璟知道见好就收,笑着应。
首先进门是个四十多岁大太监,后面跟着六个宫女并两个小太监。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烛心哔啵之声。
萧承钧因为喝酒,有些睡不着,侧过身来盯着楼璟脸看片刻。这张昳丽脸,带着些病态苍白,如同填釉白瓷,因为易碎而更加惹人怜惜,忍不住缓缓伸手将他鬓角乱发拂过去。他已经是自己妻,只要他不背叛,自己会尽个丈夫责任,好好待他。
待太子殿下睡去,本来应该已经睡着楼璟却睁开眼。
楼璟看着连睡相都规矩无比太子殿下,觉得有趣,忍不住向萧承钧那边凑近些。皇家人长相无疑都是出色,萧承钧长相在皇子中更是佼佼者,这不过平日里那清贵气势掩盖本身俊美,让人不敢直视。
用力地嗅嗅,只有淡淡酒气,没有记忆中奶香味。楼璟不由得有些失望,若是闻到那味道,说不定会想起小时候事,不甘地悄悄拉住只太子手,回忆母亲做小兔子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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