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刑天坏规矩,不该换掉吗?恨他们是码事,他们自己找死又是另外码事。苏鹤亭,拼接人凭什要被分作下等人?大家早该统战线,把生存地夺回自由人手中。”
谢枕书纸鹤叠只又只,在腿上排列整齐,对谈话似是不关心。这些纸鹤或歪脖子或扭翅膀,像群丑小鸭。
车已到达交易场,秦止住话头。苏鹤亭说:“别再论,朋友们在哪儿?”
秦说:“父亲旧部有不少都投靠刑天,你就这确定能呼百应?”
苏鹤亭打开茶盖,里面茶沫漂浮。他拨拉两下,道:“没喝过好茶,但知道现如今茶比酒还难得,如果没点底气,不敢随随便便用来待客。想必你内患已平,才有空腾出手来跟刑天算账。”
茶这种东西,连福妈都不定能搞到。如今不比旧世界,就算是劣等糙茶,弄到交易场也能买下个兽化拼接人。
秦道:“是错,在小事上露马脚,但这些还不足以说明楼是炸。”
苏鹤亭说:“皇帝死你高兴,可钱警长你也不喜欢,毕竟他跟皇帝表里为*,害你失去身份被困在负八层。”
病弱。车内灯光打在他脸上,他说:“你杀皇帝,就是辈子恩人。今天来救你,也是为报恩。”
苏鹤亭叹气。
秦问:“你怎?”
苏鹤亭说:“们本来可以做朋友。”
秦沉默片刻,也叹气:“如果你没这聪明,们确实可以做朋友。”
秦道:“确实,光是听见他们两个人名字就恶心。皇帝,哈哈,皇帝……他都死,钱警长还活着岂不是很孤单?”
他此时语气与相遇时很像,没客套面具,反倒更鲜活些。在负八层待过每天都是煎熬,他出来不想杀钱警长才奇怪。
苏鹤亭说:“大姐头有们行踪,也是你示意森放出去吧?”
秦道:“是。”
苏鹤亭向后靠,搭住座椅,歪只猫耳,说:“现在楼炸,们和刑天没谈,只能和你合作。你这计真漂亮,既报仇,又把们逼入绝境。怎样,你要用们打刑天?”
蝰蛇听不懂,便偷瞄谢枕书,却发现长官正垂着眼眸,不知从哪儿摸出张糖纸,在叠纸鹤。
苏鹤亭说:“办公楼是你炸。”
蝰蛇瞪大眼,拧过脖子,把秦打量个遍,疑心自己听错。
秦将帕子折起来,笑笑:“想骗过你真难啊,7-006,你是怎猜到?”
苏鹤亭道:“本来没有想到你,但上车时忽然记起你是谁。如今皇帝死,你在交易场呼百应,什浑水烂摊子,都是你做给刑天看假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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