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拎住苏鹤亭，黑色碎片如同网兜，把其他人尽数罩住。
教主在网兜里滚
好几圈，跟几个幸存者肉贴肉。他面部被挤变形，扒住网兜
缝隙，鼻孔朝外，以免自己被压窒息。
“十六弟，”他叫，“你在哪儿？”
016号被压在最底下，扛着几个人重量，差点喘不上气。他憋红脸，把人往上抬，硬挤到教主边上。两个人惊魂未定，透过空隙，发现大家都被网兜住，正悬在通道口。
教主欣喜若狂，贴着空隙，变态似：“是神迹啊，操！十六弟，旧神就在
身边！”
音落，通道里喘息声直坠而下，掉出个人影，正砸在银花丛中。厅内死寂
片，所有眼睛都看向通道下方。而这下只是开头，紧接着又“咚、咚、咚”地砸下数道人影，摔得骨肉均裂，如同爆开西瓜。
幸存者悚然后躲，惊慌失措地挤作团，看那些摔下来人烂成泥滩。几个拼接人哪还有刚才神气，也都脸色苍白。
“过——”
通道外是机械太监尖叫，它似是在巡逻，声音忽远忽近，像病毒般布满大厅。
“时辰已到，过！”
年纪轻轻，人帅聪明，不如……”
他本来想上手，结果手伸半，被侧旁投来目光冻住。谢枕书不作声，只漠然地看着他，教主喉头滚几滚，很识相，默默地把手放回膝上，十分规矩。
“……不如两位听讲讲旧神传说，免费解下。”
这人不论做什
都是为传教，这个善待万物教也很有意思，成立三个月就换十六任教主，像是比着下台。可惜即便有教主插科打诨，厅内气氛仍旧不妙，因为016软硬不吃，拼接人白算计场，眼看又要不欢而散，通道里却传来“呼呼”声音。
人仰头看，问：“什声音？”
谢枕书单拎苏鹤亭，呈正挂状吊在顶部。他背后是个黑面巨影
拼接人说：“过什？什过？”
太监电子音加大：“神魔通行，凡人让道！”
骤雨忽来，中间还有鸟啼。鸟啼三声，苏鹤亭神色微变，拽紧小灯，说：“这叫声是鬼车鸟。”
他所料不差，下刻，大厅就开始逆转，所有人都滑向另侧。
主神修改苏鹤亭版鬼车鸟，让它无法跳动时间，只能单纯翻转场景。整个大厅仿佛是被撞翻公交车，上下颠倒。幸存者手无寸铁，在疾速滑行中大叫。
另人答：“好像是风声，又好像是喘息声。”
可他们人都坐在处，谁会在通道里喘息呢？
就在这时，谢枕书十字星无风自动，微微闪下。他眼皮撩起，有种强烈预感。
——好熟悉。
苏鹤亭说：“来得真巧，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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