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拎拎裙子,在沙发侧旁蹲下,姿势相当不羁,好在裙子复杂,长度够遮挡,不至于让他露短裤。他也很自来熟,道:“是叫你老板还是皇帝?”
皇帝歪斜着眼珠,终于看见苏鹤亭。他吧唧两下嘴,似是在吞咽唾液。
苏鹤亭肩臂半露,撑头时隐约能窥出些许手臂上肌肉线条,不比在座保镖们结实,是干净、白皙、优美。他眼眸看向前方,神情又有些骄矜,好像这些他都见过玩过,不以为意。他那头发微乱,两只黑色猫耳翘立在其中,偶尔抖动,绒毛明显。雾霭蓝眼睛如同初曦天色,和黑眸并存,让他标致、漂亮脸更加引人注意。
皇帝猜错他年龄,把他看作是任君采撷年轻人,在吞咽唾液后,柔声回答:“你叫什都行呀,叔叔,哥哥……都可以。”
苏鹤亭说:“大叔,叫大叔吧,哥哥怪不合适,俩差辈分呢。”
受不受刑天监管。他其实很早就怀疑这种信息识别是摆设,只要有卡就能进,连基本面部信息都无法辨别。
银虎斑跟电梯口保镖互换工牌,对苏鹤亭说:“请。”
8楼顶部是人造星空,璀璨无比。它侧是通透玻璃,可以从这里眺望整个黑市夜景,有种俯瞰世界快感。交易场巨大广告投影正在行走,与不远处刑天飞行器相互照射。
银虎斑把苏鹤亭引到门口,保镖要搜身。苏鹤亭说:“别碰,很烦。”
银虎斑立刻驱退保镖,亲自替苏鹤亭拉开门。他刚才跟苏鹤亭交手,觉得苏鹤亭是有点功夫,但总是跑,想必学艺不精,就会那几招。况且这8楼里里外外全是保镖,到处都是枪口,他不信苏鹤亭能在这里做什。
皇帝被他白裙子迷得神魂颠倒,哪管他说什,胡乱应,催促着旁边侍者倒酒。那侍者俯身从冰桶里提起酒瓶,姿势僵硬,跟苏鹤亭目光对个正着。
操!
门开,里面有乐队正在演出。银虎斑小跑上前,跪在真皮沙发边,对沙发里“皇帝”低声说两句话。皇帝抬手,示意苏鹤亭过去。
这房间构造和3楼相似,但布置奢华,沿墙坐着排保镖,都是西装领带,戴着墨镜,让苏鹤亭差点以为自己看到排隐士。
沙发前摆放着象牙桌,底下铺着厚实旧式地毯。皇帝身量高大,陷在真皮沙发中,像个露馅汤圆。沙发底下跪坐着圈“猫”,都是细皮嫩肉少男少女,全部身穿裙子。
皇帝似乎很喜欢看人穿裙子,连次等堂里猫也都穿着裙装。他脖颈处肥肉堆积,转头很困难,只好转动着眼珠,说:“来啦……”
他笑声洪亮,在乐队伴奏中十分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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