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沉默下去。他知道巡查队是什
臭德行，却没想到巡查队在这里这嚣张。
主人问：“你也是被银虎斑骗来
吗？”
苏鹤亭道：“
不是，你说‘也’，你是被银虎斑骗进来。”
主人肩头带子滑落下来，他也没捞，仿佛坐着已经用
他全部力气。他缓声道：“嗯，着他道，被他骗……骗得家破人亡。他常扮作侍者模样，替警长和皇帝物色新人。”
苏鹤亭心道：巡查队在这里为非作歹，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就是不知道这位“警长”是刑天十六位监察警长中哪
个。
他在潮湿被褥间摸索,找到刚才那具尸体卡，递给苏鹤亭。这卡制作粗糙，前面只有简单名字,背后附带磁条，四角都磨损得很厉害。
苏鹤亭问：“机器人每天都来？”
主人道：“早晚各次。”
苏鹤亭说：“要是人数对不上怎办？”
主人道：“对不上就是有人死,它会通知人来收拾尸体，顺便把房间打扫出来给下只猫住。”
房间简陋,苏鹤亭拉个帘子换衣服。白色裙装繁琐，背部是绑带设计，腰间收得极紧。他反手摸到后背,胡乱系几个蝴蝶结。
主人行动不便,坐在床上问：“你会穿吗？”
苏鹤亭说：“会,但你这裙子有五层！”
主人道：“里面是裙撑。”
苏鹤亭把裙摆层层撩起来，在大腿侧扣上作战匕首。他试着抬膝,发现裙子垂度正好，不会妨碍他拔匕首。
苏鹤亭把卡收起来，说：“就没可能是跑？”
主人微微哂,道：“往哪儿跑？这八层都是会所人,进出电梯还要系统检测。就算你跑出去，他们也会通知刑天巡查队,想方设法把你弄回来。”
刚刚黑黢黢，现在有灯光，苏鹤亭终于看清主人全貌。主人坐在灯边，身上穿着条勉强蔽体吊带裙，裸露着脊背，背部瘦得见骨。那张脸很清秀，只是两颊微陷，眼眸忧郁，看起来特别憔悴。
苏鹤亭道：“刑天巡查队还管这个？”
主人莫名笑起来，只是他声音沙哑，边咳嗽边笑时略显吓人。他说：“管，当然管，这里有巡查队专用招待室，他们不仅管抓人，还管如何教训人。银虎斑刚刚抱出去那具尸体，就是从招待室回来孩子。”
主人闷声咳嗽，似乎病得很重。他问：“你穿好吗？机器人要来检查。”
苏鹤亭掀开帘子,道：“它检查什？”
屋内昏暗,主人打开床头灯,让周围微微亮起。他看清苏鹤亭,过许久，才说：“……检查人数。”
苏鹤亭道：“刷脸还是刷卡？”
主人掩唇咳很久，回答：“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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