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阴暗,地面潮湿。
隐士拎着袍摆,几步上台阶,他快速转过路口,没敢回头。背后脚步声穷追不舍,跟着他转过路口。隐士越走越快,那脚步声也越走越快,渐渐地,对方快要贴到他。
隐士寒毛直竖,说:“靠!”
他扯把路过木椅子,挡在后面,撒腿就跑。
隐士住在旧城巷,小酒馆那块。他住在这里原因很简单,这里靠近瑶池,有森镇场。当下被追着,家也不敢回,两步跳下陈旧台阶,在巷子里左转右钻,急匆匆地逃向瑶池。
谢枕书给猫把脸擦干净,替他说:“你没哭。”
猫大而圆眼睛越发透亮,时间想不出别借口,只能垂头丧气道:“对,是困。”
谢枕书比苏鹤亭高好些,手撑膝,在得到回答后,点下头。
苏鹤亭犹自说:“都是生理泪水。”
谢枕书说:“……嗯。”
坏事,却有种自己也不对错觉。他无法再正视谢枕书眼睛,那目光会捉住他,把他拉向某种晕眩漩涡里。
救命。
苏鹤亭情急间眼眶红得更厉害,此刻,他根本瞧不出半点不良模样,可爱鼻尖轻皱,已然被“谢枕书”这道题难倒,仿佛再逼逼他,他就会真掉出眼泪。
谢枕书见状心软,道:“下次注意,你别哭。”
苏鹤亭登时炸毛:“哈哈,谁哭?——”
蝰蛇不妨隐士敢跑,被椅子绊下,差点摔倒。他跳几步,大喝声:“宝批龙!”
隐士听出蝰蛇声音,只觉得糟,这狗日肯定是找不到猫,来找他出气,搞不好还想拿他当人质!隐士哪管蝰蛇怎骂自己,撒丫子飞奔,手在大袍袖里摸索,掏出手机,盲打短信,可他还没摁下号码,背部就重,人直接给掀倒在地。
蝰蛇说:“干得好!”
苏鹤亭强调道:“打比赛从来不哭。”
谢枕书没忍住,唇角扬下,露个无声笑,但这笑只存在两秒,他收敛起来,严肃地回答:“嗯。”
苏鹤亭释怀。
没错,这就是生理眼泪,谁打哈欠时候没流过几滴眼泪呢?他出这门还是条铁骨铮铮好汉。
好汉刚找回自信,远在家门口隐士却忧心忡忡,他换好几条路,确信后面有人跟着自己。
他不强笑还好,笑生生把眼泪给挤出来。
操!
苏鹤亭大惊,慌忙用手背擦脸,动作粗鲁,几下把脸擦得泛红,神情间写满不敢置信。
谢枕书没想到猫会真哭,那两颗金豆子绞乱他思绪,让长官神情滞,几乎是立刻抬起手,给苏鹤亭擦抹眼泪。
苏鹤亭心道:完,他动作这轻,铁定是把当做什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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