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铺着蕾丝桌布,还摆着花瓶。花瓶里面插着十几枝白芍药,不是虚拟投影,是真,味道很香。那在桌子上漫步猫走过去,用鼻子蹭芍药,还眯着眼睛瞅谢枕书。
福妈看谢枕书眼,指指自己脖子:“这没监控,不用直戴着雾化器。”
谢枕书用他贯借口:“长得丑。”
福妈点着根女式烟,夹在指间,表情莫测,看不出信还是不信。她随意地点点头,仿佛对谢枕书兴趣不大,客气地说:“倒也不必把外貌看得那重。你们从斗兽场过来?”
“是妈妈,”隐士语气恭敬,喊着叠词,“头……虚拟头,在安全区被刑天人打爆,还没拼好,没法比赛。请谢哥代打,谁知道碰到卫知新。可以做证,妈妈!不是猫崽先招惹卫知新……”
膀硬,能随便跑,见人就打架,还不知道?你胆子真大,偏偏要去招惹卫知新!他什人?他身边围全是亡命徒,给钱就杀人。你好啊,这次被砍手,下次小心被砍头!”
她话说得重,点儿都不留情面。
隐士如坐针毡,恨不能遁地跑,后悔来这里。他用余光瞄苏鹤亭,结果苏鹤亭没瞄到,反而瞄到皱着眉谢枕书。他对谢枕书做口型:没事,她就是刀子嘴。
苏鹤亭乖不几分钟,闻言身体歪,瘫在沙发上:“好,你现在把卫知新喊过来,让他砍头。”
他在外面很要面子,但进破桶子巷101号就无赖起来,因为这是他最早窝。
他声音越来越小。
“你真不愧是他兄弟,话嘛,讲得半真半假。你们是今晚头次碰见卫知
大爆炸让苏鹤亭身受重伤,刑天救援队能力有限,只能把他们这些幸存者安置在生存地医院。苏鹤亭当时没只眼睛,人也站不起来,还记不清事,在病床上空耗等死,是福妈把他捡回来,给他做改造手术。
两个人相差三十岁,勉强算是“母子”,就是脾气不合,总吵架。苏鹤亭在这里待不久,搬进筒子楼。福妈喊他白眼狼,不许他回来。他跟福妈通话都很少,因为电话打过来福妈就挂,平时都靠佳丽从中调解,两头安抚。
隐士自诩是“二哥”,颤抖着出声劝解:“今天谢哥在,都别吵——”
“哪敢跟他吵架,他都无敌。”福妈拍拍怀里猫,猫跳到桌子上,伸个懒腰。她坐下来,那专门为她设计大椅子发出“吱呀”响。她拨拨金发,姿态优雅,对谢枕书说:“姓谢?别客气,把这里就当自己家。”
福妈五十来岁,但保养有方,眼角皱纹很浅。她泡泡袖底下是肌肉,不是改造,而是她日复日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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