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眼镜……”俞骋又推眼镜,副快要流汗样子,“东方是袖扣,栀子是发卡……”
“长官是十字星?”苏鹤亭说“长官”仿佛是在齿间咬过。
俞骋用力点头。
苏鹤亭问:“那为什轮到是铃铛?”
“因、因为……”俞骋又结巴。
“是最早被流放进惩罚区,到现在已经六年。”小顾捧着杯子,老气横秋,“真想念旧世界时光啊,晃都这久。”
苏鹤亭怀疑地问:“你36?”
小顾被逗笑,他摸着唇上不存在胡子:“这其中有点Bug,你如果想听,可以慢慢——”
东方捂住小顾嘴,把他从苏鹤亭面前拖离:“让长官跟他说吧!”
他像阵风似,顺路把花栀也捞走,然后“嘭”地关上中间隔板。
邃,没有嘲讽,也没有耻笑。他眼神在这刻不是没情绪冷漠,而是某种无法言说孤独。
他低声说:“会,是光都会熄灭。”
铃铛“叮叮叮”地响起来,声音很轻灵。苏鹤亭无意识地摇着它,脑袋回想着那句。
日落后是屠杀时刻。
车门忽然“啪”地被推开,有个身披雨衣小孩爬进来。他拉开拉链,露出张八九岁脸:“开总结会呢?外边风快把吹飞。”
检查员轻轻抬手,把苏鹤亭拉向自己些许,他身上有股清淡味道。那露出下颌线条流畅,连同喉结起出现在苏鹤亭眼前。
“因为是最后个,”他顿下,在苏鹤亭目光中转开头,语气平波无澜,“你用挺合适。”
车内顿时就剩三个人。
苏鹤亭和检查员铐在起,自由人俞骋还端着茶壶。
“……”俞骋脸倏地变红,他左右张望,“要不也……”
奇奇怪怪。
苏鹤亭伸出长腿,挡住俞骋路。他不想,不,他觉得跟检查员单独待着更奇怪,于是硬着头皮找问题:“屏蔽器你们都有吗?”
俞骋连忙去倒茶。
“这就是长官带新人?”小孩脱掉雨衣,跟苏鹤亭打招呼,“哈喽小猫。”
苏鹤亭说:“哈喽小孩。”
“叫小顾。可不是小孩,”小顾接过茶水,仰头喝半,对苏鹤亭露出笑容,“今年36。”
苏鹤亭压下身体,跟他对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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