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
乘客开始晕车，在过道里埋头狂吐。
苏鹤亭抖
下猫耳，在这些杂音里听到金属摩擦地面声音。
喂。
他
对方身穿衬衫，领带略松。右耳戴着个十字星耳饰，垂链扣在耳骨上。他皮肤很白，肩宽腰窄，正在看窗外，好像没注意到苏鹤亭坐下。
“叮——”
操蛋短信阴魂不散。
【日落后是惩罚区屠杀时刻，你比
清楚吧？】
不清楚。
【断开脑机连接，立刻。】
秒后短信回复苏鹤亭。
【30秒后公交车到站，如果你不杀掉他，死就是你。友情提示，他是惩罚区侦查系统，代称“检查员”，专门找你这种卧底，找到个杀个。】
【你干掉他，妈给你二十万。】
【零花钱。】
“叮——”
苏鹤亭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路口长椅上。
此时天色昏暗，雨下个不停。路上行人寥寥，都打着伞，只有他在淋雨。苏鹤亭迅速扫视圈，没看到大姐头身影。
“叮——”
这声音从他裤兜里传出。
苏鹤亭摁掉短信，把双手揣进兜里。他拉高衣领后只露着眼睛，潮湿头发乱糟糟，看起来像只流浪猫。
大姐头不知道，苏鹤亭有个秘密。他在大爆炸中丢失部分记忆，有关惩罚区、主神联盟和限时狩猎切，他都不记得，但是他不能让大姐头察觉到端倪。
因为他身体还在大姐头手里。
窗外雨越下越急，道路两侧却没有路灯。苏鹤亭余光瞟向窗外，能窥见飞闪而过建筑楼群。那些楼群都隐藏在昏暗中，没有盏灯亮着。时间仿佛已经进入午夜，建筑轮廓越发像是无法形容庞然大物。它们匍匐在周围，让公交车前行灯光显得格外突兀。
“呕——”
苏鹤亭心情恶劣到极点，公交车正好到站，在他面前打开门。他盯那门两秒，起身上车。
公交车无人驾驶，座位很空，零零散散四五个人。苏鹤亭投兜里硬币，朝着后方走，经过乘客都没戴耳饰。他继续向后走，看到最后排靠窗座位上坐着个人。
雨夜车内光线很差，苏鹤亭最先注意到对方手。
这双手白皙修长，指甲打理得相当干净。纯黑色钢笔架在他虎口，犹如被搁在供架上合鞘长刀。
苏鹤亭坐下来，跟对方隔三个空位。
苏鹤亭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个手机。这手机模样老旧，像个古董。他摁下磨损键，看到两条短信。
【乘坐21：0097号公交车，尾随个戴着十字星耳饰男人。】
【在没人注意地方杀掉他。】
苏鹤亭手指灵活，飞快地打字回复。
【想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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