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肆靠椅背上，转着笔盯着时钟。分钟“咔嗒”地定在6上，他倏地起身，外套也没穿，套上鞋，说
声“出门转转”，就下楼。
外边不冷，小区路灯亮
路。阮肆在楼底下站会儿，没等到人，就顺着道往外走，直直走出小区门，上林道，也没见秦纵人影。
阮肆在林道尽头
便利店买瓶水，就坐在路灯底下长椅上。原本还有散步人家来来往往，十点过，林道渐渐空旷。靠近草丛蚊子多，围着阮肆绕，他也懒得再拍，就搭着手在椅背，仰头看模糊星星。
不知道多久，头顶星星都数完，边上才坐下人。
身酒味。
“这得问你啊。”李沁阳奇怪地看他，“你俩直块回家，今天自个回来就没什
原因？”
“原因……”阮肆兴致缺缺，“不知道什原因。”
不知道什原因。
总觉得特没劲。夏婧坐后座抱他腰时候，他竟然有几秒钟想站起来。车比以往轻，却没比以往快多少。他不知道什原因，他应该挺喜欢夏婧。
应该。
孩子中二老不好，多半是傻，打顿就行。
秦纵这想着，继而开瓶啤酒，和陈麟碰下。
“混社会再说。”他仰头灌下酒，“但赵云林是
打。如果你定要管这事，那就不用绕远，在这。”
“你打？”陈麟伏上桌面，“你有这个胆子。”
“谁知道。”秦纵笑。
头发湿漉漉，应该是在水龙头底下随便冲。运动服外套被踩得都是肮印，T恤露出手臂上有抓痕。
秦纵伸手去拿水，阮肆面无表情地抬高，拎在手上晃，“想要水？先说谁动你。”
“社会。”秦纵舌尖顶下唇角，感觉到疼痛，“走路，快渴死。”
“别给抖机灵。”阮肆抬手扳正他脸
“靠。”阮肆在纸上胡乱画圈，“这都几点！”
“九点。”阮城正夹着书从门口过，“你挺焦急啊小同学，题不会做？”
“写完。”阮肆盖上稿纸，“爸，秦叔这个月来看秦纵吗？”
“没提。”阮城架上眼镜，“你秦叔最近生意忙，估计得暑假才能见。”
舒馨也外出带团，没人要见秦纵——那他去哪？
话音方落，那空酒瓶照陈麟头上“嘭”地声爆开，碎片飞溅。陈麟被这突如其来地袭击给砸懵，他头上血顺着额角往下滑，他甚至擦把才回过神。
“，操，你，妈！”
陈麟抄起酒瓶，猛地扑翻塑料桌，带翻椅子。
阮肆还在拉铃，李沁阳在卫生间贴面膜，说：“还没回来吧，不然听着音早该出来。”
“嗯。”阮肆撑栏杆上，“他不回来他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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