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手抱剑,手托腮,歪着脑袋道:“行,出去吧。”
待小厮关门走远,慕临下子从床上跳下,两脚伸套进筒靴,哒哒跑到桌边。
“这个给它作饭盆,”慕临拿起只脸大金盆,搁下,又拿起只纯金小碗,“这个用来喝水。”
慕临道:“之前,咳,就是昏倒之后,你们可有见到只红狐?”
嬷嬷眼珠转,心道不好——小殿下问该不会是那只橘红色野猫?她忆起自己丢那“猫”,心里直打鼓,转念又想,既然是小殿下养狐狸,必然认主认家,那狐狸恐怕是夜晚出去,过不多久自己会找回来。
她年岁已高,心思转比较慢,正要开口作答,慕临已然不耐道:“算算!”
“诶诶,”嬷嬷忙道,“小殿下莫急。方才老奴回忆,今晚在前厅,确没见到什狐狸。想来是那狐狸怕生,见人多便躲起来。小殿下不妨先休养身体,明早它会自个儿回来。”
慕临昨天把狐狸救回来,几乎在怀里抱天。此刻见狐狸没,心下焦躁,但嬷嬷说没见到,慕临也觉得可能是生人太多,把它吓得躲到别处。
慕临足足昏睡三个时辰,于寅时转醒。
睁眼,自己躺在寝殿大床上,身上盖层薄薄丝绒被。掀开薄被,外衣已被人卸去,雪白中衣撩至大腿,膝盖上缠着层棕色纱布,散发出淡淡药香。
他尝试活动下双膝,只觉得疼痛大减,基本可以正常动作,运转灵力周,经脉也算畅通。想来,定是他昏倒后,嬷嬷等人给他喂灵药,又在膝盖上敷上治疗外伤特效药,才好如此之快。
膝盖没问题,慕临似是想起什,目光暗,抬手去摸自己脸颊。
“……”他手指轻轻捏捏,并不肿痛。但想到自己这番狼狈模样都被下人看去,心里不免烦闷。
他抱着剑,盘腿坐在床沿,道:“李嬷嬷,你去找人搬些东西来。”
“是。”
刻钟后,两名小厮敲响寝殿外门,慕临声音从房内传来:“进来”。
其中人开门,另人两臂抱着堆金灿灿重物进门,层叠层,垒起来比他脑袋顶儿还高。
两人悄无声息地把东西放下,样样摆好,道:“这样可以,小殿下?”
慕临左手往床内侧抄,抄出把亮闪闪剑。熟悉长剑在手,慕临缓缓吐出口气,忽然觉得好像少什。
……对,狐狸呢?!
慕临皱眉,对门外喊道:“李嬷嬷。”
“诶诶,奴婢来。”那嬷嬷整夜守在门外,就等慕临醒方便照顾他。
她轻手轻脚推开门,弓腰垂首:“小殿下好点?可有什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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