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楼迟迟没有同意启动大阵,重新排兵布阵,抵御蛮人。得空时候,就在朱家万卷古籍中翻找。
终于有日。
“找到!”沈楼捧着那卷书,开怀大笑。
林信透过魂灯看过去,那破烂书页上,用古字写着“割魂术”。
【残魄不可活,割生魄以祭之;残魂命不久,献生魂以补之。】
魂灯很小,但对于魂魄来说也没什憋屈不憋屈。小小魂灯,白天被沈楼挂在身上,晚上就放在沈楼床头。
沈楼每天都要跟他说话,有时候说战场局势,有时候说家长里短,甚至还会讲儿时趣事。但更多,是不可宣之于人前思念。
“信信,你说想让这叫你,可直到你死,都没能叫出口。其实年少时,也偷偷叫过你。”
“山有木兮木有枝,你知道下句是什吗?”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
“这是林家祖传魂灯,可保魂魄不散,但他这般虚弱,”林曲皱起眉头,缓缓叹口气,“只要灯亮着,魂就还在,若是灭……便是散。”
沈楼捧着那金色灯盏,小心翼翼地将林信残魂放进去,抬头面色平静地对林曲道:“你要东西,明日会有人送来。”
要拿走林家宝物,自是要付出代价。林曲不置可否,看着那忽明忽灭魂灯问:“这人,是谁?”
“与你无关。”沈楼不答,揣着魂灯转身离去。
“这个小鹿,送你。”
沈楼每次受不住时候,就会雕只星湖石小鹿。七年下来,雕满满柜。
噬灵蔓延,无克制之物,大庸节节败退。皇位还没坐热乎封章,没能活到退守南域就死,天下重任尽数落在沈楼肩上。战无可战之时,朱颜改带他们看石壁中上古大阵。
“时光回溯,魂飞魄散之人不可重生,那只剩残魂之人呢?”沈楼问朱颜改。
“你说信儿?”朱颜改看向沈楼腰间挂着魂灯,微微摇头,“他魂魄十不存,即便重生,也活不过几日。”
离踏雪庐,沈楼先找到钟有玉,把他狠狠打顿,告诉他放进鹿栖台钟家人会炼魂邪术,林信已经魂飞魄散。钟有玉震惊过后,倏然冷笑,说这是报应,钟家与林信从此恩怨两清。
回到浣星海卧房,沈楼肩膀才骤然垮下来,静默着坐很久。
“林信,”沈楼看着桌上魂灯,“为什吸走噬灵?之于你……就这般重要?”
“啪嗒”,豆大泪珠子落在桌面上,晕湿云锦桌布。
林信惊呆。他从没见沈楼哭过,遇到再大难事,哪怕死爹,他都没有哭。今日哭得这般伤心,竟然是为他林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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