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楼是个小辈,未及弱冠,温石兰不可能来挑战他,便设下这个杀局,让他意外死在战场上。
低头,想跟林信说说北漠形势,却发现那家伙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笑意。“有没有说过,你眼睛里有星辰。”
沈楼喉结微动,“没有。”
“是,竟没有说过。”林信低头,摸出那只星湖石小鹿,摸摸鹿角抠抠尾巴。许是在心里说得多,误以为你知道。
钟无墨看着那边无第三人立锥之地气氛,皱起眉头。但他不是话多之人,不知道怎问,便只能闭口不言。
仰头看看四面绝壁,林信叹气,没有鹿璃为继,基本不可能爬上去,还真得靠着钟戮这个认路方能走出去。
暂时熄杀人念头,双方互相防备着在谷中慢慢走。
路途十分遥远,林信觉得自己已经走上百里,竟还没有到头。沈楼烤鱼过来给他吃,见他蔫头蔫脑,便把鱼肉撕下来哄他。
“累?会儿背你走。”沈楼把焦黄烤鱼递到林信唇边。
“唔,不用,你身上有伤。”林信张口咬走鱼肉,趁机在那微凉指尖舔口,见沈楼被烫到般地缩手,笑嘻嘻地往他身边挪挪。山间寒气重,特别是入夜。
走天夜,又是穿林又是过河,总算找到出口。怪道钟戮说沈楼累赘,这出口不仅遥远,还很难走。
乃是处深潭,通过暗河勾连绝壁那边。沈楼把林信背上雪寂长剑背到自己身上,用腰绳将两人连在起。
“你们先走。”林信拦住准备入水沈楼,冲钟无墨抬抬下巴。
钟无墨没有意见,也把自己跟钟戮绑在起。他条腿使不上力气,须得钟戮拉着。
冬天潭水,刺骨冰寒,刚入水,就冻麻
“你来这里,可是钟家出什事?”沈楼没有拒绝他靠近,反倒把人往怀里带带,小声跟他聊天。
“钟随风会巫术,卖鹿璃给温石兰,还要杀。”林信瞥眼坐在三丈开外两名钟家人。
沈楼蹙眉,难怪钟家衰败得这般厉害,鹿璃都拿去跟蛮人做交易,自然供不起兵将,“上辈子可没有这件事,钟随风直山水不显。”
“上辈子钟长夜死钟有玉就继位,哪里有他掌权时候?”林信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宴会上大巫,石洞里雪寂,当年追杀他白衣人,总觉得自己忘掉什东西。
“狄州之祸,想来就是为杀。”篝火映着沈楼漆黑眸子,明明灭灭。温石兰与四域之主比剑,目就是削弱大庸力量。这辈子沈楼表现得太突兀,让贺若相信,就算沈歧睿死,沈家依旧如狼似虎,所以连带着沈楼也得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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