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浚齐拳头快要落在他身上时,突然软软地垂下来。
他抱住陆桓,痛哭出声。
陆桓是在半夜离开,他这走,就走两个礼拜。
那晚,沈浚齐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天花板,突然想起来很多事情。
他想起来小时候和沈俊杰起挤在窗边看星星,那时候沈俊杰对他说,等上班,带你去看沙漠看星星。沈浚齐这等,就等十年,等着沈俊杰去大学,等着沈俊杰又回家,寒去暑来,春来秋往,他等到沈俊杰结婚,等到沈俊杰生子,却再也没有听他提过。
他头晕目眩,所有记忆都开始错乱,心里唯有念头就是去问陆桓。
就算是在如此完美证据面前,他还是不信,他要问陆桓,你到底在做什。
陆桓突然放开他。
沈浚齐抬头看向他,陆桓沉声说:“是。”
沈浚齐不可置信,他大声道:“不可能!”
陆桓紧紧抱住沈浚齐,力气之大,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可以吗?”沈浚齐轻声问,“可以吗?”
陆桓说:“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事。”
他贝贝,本就是珍藏密敛宝物,就算是入世,也该是路繁花,可他这二十四年里,却受尽磨难,伤痕累累,残破不堪。
这把破碎利刃需要淬火颍和,陆桓心道,怎舍得让你个人赴汤蹈火。
他又想起来陆桓父母家那副星空图,想起跨年夜那晚,广场上星星汇成河流。
沈俊杰对他说:“别回来,答应,等明年飞飞大点,带她和你嫂子来看你。”
陆桓对他说:“是。”
他在愧疚、自卑、痛苦、罪恶感中沉浮近十年,被折磨得没有理智,没有欲、望,所有人生都在为过去打转。
直到遇到陆桓,沈浚齐才知道蛋糕是那甜,亲、吻是那快乐,即使是个交汇眼神
沈浚齐愤怒又委屈,他扑过去,揪住陆桓衣领:“你不要骗——不是傻子——”
“是。”
陆桓抬起手,轻轻拭去沈浚齐脸上泪水:“贝贝,抱歉,这切代价,会承担。”
陆桓在沈浚齐愤怒地挥拳而来时,抱住他。
他在沈浚齐额头上又亲下:”对不起。”
沈浚齐说:“你知道是谁,对吗?”
他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落在最后两个字,竟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两天,他并不只有等待,他去查钟乐明行踪,又鬼使神差去当时火化沈俊杰殡仪馆。
就和那包材料样,钟乐明出境记录和沈国峰父子死亡火化记录,完美得没有点瑕疵。
沈浚齐在殡仪馆前整整站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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