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啊?”程漠有些意外。
“嗯,他比较开明些,而且……”方驰声音低下去,“他非常疼。”
说出这句话时候方驰突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东西扎下,抽着疼。
程漠没说话,拿着啤酒瓶子往他瓶子上磕下,仰头喝掉半瓶。
方驰拿起瓶子也跟着通灌,然后放下瓶子抹抹嘴。
“不问,”程漠拿个鸡翅,“那你呢?”
“还……没说,”方驰皱皱眉,“感觉难。”
“多数都难,”程漠说,“你打算说吗?”
“要说,”方驰拿着竹签愣会儿,“就是不知道该怎说。”
“先试探,然后再考虑怎说,”程漠说,“先得知道态度才能考虑怎说比较缓和。”
反正也没有不理,真觉得应该去学炒栗子,”程漠喝口啤酒,“他那天要去游乐场上班嘛,说送他去,他说不用,说那送包们这边栗子王炒栗子过去,他又同意。”
方驰拿着啤酒笑好半天:“他真特别喜欢吃栗子,俩之前每天放学都要吃包,你去学吧。”
“……好。”程漠点点头。
方驰低头吃几串肉之后,犹豫下,看着程漠:“你事儿,家里知道吗?”
“知道。”程漠说。
“要说,”程漠过挺长时间才又开口,“这事儿也不用太急,是你哥那边要你说还是怎?”
“没,他家没压力,他也没让说,但是必须得尽快说。”方驰说。
“那……如果你说时候有需要话,”程漠想想拿出自己手机按几下递到他面前,“可以给或者妈……打个电话,让妈帮着说说,这是她号码。”
方驰有些吃惊地转脸看着他。
“真,”程漠晃晃手机,“妈挺热心个人,你备着点儿,万需要呢。
“怎说都缓和不吧?”方驰拧着眉。
“是同性恋喜欢男人,”程漠说,“你看这俩男是对儿,过得也挺幸福是吧,然后说大概也是……这两种表达还是有区别。”
“嗯。”方驰点点头。
“你想先跟谁说啊?”程漠问,“你爸还是你妈?”
“爷爷。”方驰说。
“什……态度?”方驰问。
“妈很开明,说只要不是孤老终生就行,感觉她得是新中国第批腐女,”程漠说,“爸郁闷阵儿,郁闷时候就抽顿,现在也没什。”
“哦。”方驰应声。
“肖鸣是不是家里不接受?”程漠问,“这多天假也没回趟家。”
“嗯,他高考前就没回家,”方驰想想又补句,“你别问他,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说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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