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啊?”孙问渠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鼻音,“签个卖身契这积极……”
“还要上课。”方驰说。
“上课?”孙问渠勾勾嘴角,转身时候很随意地问句,“几年级?”
“初二。”方驰想也没想就回答。
“哟,”孙问渠回过头,“反应挺快。”
“小驰……”电话接起来就传出方影声音。
“钱明天拿给你,借条写好,”方驰压着心里火,“三个月后还不上,你就去坐牢。”
“借到?”方影惊喜地喊声,“就知道你能有办法!问谁借?”
“用不着你管,”方驰咬着牙,“说话你听清没有。”
“听清听清,”方影连串地说,“马上写好借条明天等你过来,不,给你送过去。”
于开口:“好吧。”
“答应?”孙问渠说。
“嗯,不过你……不能太过分。”方驰说。
“这个不能保证。”孙问渠说得很干脆。
方驰动动,孙问渠看他眼,感觉这小子眼神是想扑上来再给自己两拳,但憋半天之后他只说句:“钱什时候能给?”
方驰没说话。
孙问渠往屋里走时候能看到他睡裤腰那块儿有文身,文是什看不出来,不过孙问渠皮肤挺白,文身被衬得很显眼……
方驰很快地把目光从他腰际挪开。
“去拿,”方驰说,“三个月还不上,你去坐牢,如果你敢跑,最好带上小果起,要不……”
小果大概是方影唯软肋,她马上说:“定,定,定会还给你,小驰姐谢谢你,姐不是东西,但真从来没坑过自家人,定……”
“行。”方驰说,挂掉电话。
第二天早没到七点,方驰就去孙问渠家,他得签那个什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操蛋玩意儿才能拿到钱。
大概是时间有点儿早,门铃按快十分钟,邻居院里狗都叫出哮喘,孙问渠才光个膀子穿着条睡裤脸不爽地出来开门。
孙问渠从抽屉里拿纸笔扔到茶几上:“借条写上。”
从孙问渠家出来之后,方驰腔怒火无从发泄,路踢四五个垃圾筒都没把堵在嗓子眼里那口恶气踢出来。
要不是那几个人次没联系上方影就直接堵到他学校门口报出他家地址,要不是他怕这事儿闹大让本来就生着病奶奶知道身体吃不消,要不是方影直求他,说有办法凑齐钱但需要三个月,他根本不可能到孙问渠这里来。
孙问渠那副得意洋洋表情让人简直想直接抄根棍子往他脸上怼个十万八千次。
手机响起来时候方驰又踢翻个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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