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步拧着眉，不是遗忘。
“你缺吗？”林城步问。
“缺得很。”元午回答得很平静。
“
给你。”林城步马上说。
元午转过头，阳光打在他脸上，他半眯着眼睛盯着林城步看
会儿：“怎
给？”
“就……”林城步扬起手跟准备要指挥乐队似地，“就……”
那就是说，元午开始是在沉桥转悠过
，而且转得挺细，后来就不再出去，只窝在船上。
写小说。
林城步在心里叹口气，最后这个故事写完，元午会怎样？
两个人吃完饭出来时候，游客又多不少，很多都是下午开车过来，准备在这边夜过，旁边林子里都露营地已经支上好几顶帐篷。
林城步走过去看看：“哎，挺好玩。”
“哦。”元午应声。
林城步盯着他看几眼，感觉现在元午状态还不错，于是下下决心，试着问句：“那你呢？直……写小说吗？”
元午正在掏苦瓜，筷子顿顿之后又继续掏，没有说话。
林城步突然有点儿紧张，感觉自己会不会又太急。
元午专心地把两个苦瓜酿都掏空，再把苦瓜壳都夹到他碗里之后才抬起头：“不是。”
“啾啾啾~”元午用手比个手枪指着前方，“biubiubiu~”
“反正就直在，”林城步放下胳膊，“直在……就在这儿，在你旁边。”
元午把手收回来插到裤兜里，从前额垂下绺头发后面看着他：“哦。”
回老码头土路其实挺长，但林城步却觉得没多大会儿就走到，有点儿失望。
也许是间隔时间太久，元午这种平静让他觉得很珍贵，哪怕这平静只是表象，只是假象，只是遗忘……不，不是遗忘。
“你没住过帐篷吗？”元午不太稀罕。
“没有，但是特别喜欢帐篷感觉，有时候去商场看到有帐篷还会钻进去感受下，”林城步举起胳膊伸个懒腰，“小时候钻桌子底下，在抽屉上夹条大毛巾，躲在里头玩。”
“缺乏安全感。”元午说。
“不知道，”林城步想想，“缺吗？”
“很多人都缺，”元午看着脚下土路，“只是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
“哦。”林城步往嘴里塞个苦瓜壳。
“没正经干过什，瞎混，到处跑。”元午说。
“……哦。”林城步声音很低地应着。
接下去他也不敢再多提别问题，只是跟元午随便瞎聊着，聊聊大头，聊聊沉桥，甚至还聊下东湾荷花。
元午对附近很解，林城步觉得他应该是都跑过，但跟大头聊起小午哥哥时候，大头却说小午哥哥老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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