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动。”初
说。
走得动。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
有劲，别说走，跑也跑得动。
跑到小姨车旁边
时候，小姨看他就叹
口气：“你这天个样啊，你要不每月给
发张自拍吧，怕久没见不认识。”
“英俊，吗？”初问。
学校气氛已经很紧张，初三自习课没有，体育课也取消，只有初很平静。
他除为保证自己至少能考个中专之类，会听听课，别时间依旧平静地发着呆。
现在没有人再嘲笑他成绩，没有人再念叨着他如果考不上高中会怎样怎样，初觉得还挺好，期中考成绩老妈都没问过，马上期末考，也没有人提起。
倒是去拳馆时候，何教练问嘴：“你是不是明年要上高中？”
“嗯。”初扶着拖把点点头。
办个VIP吃串儿卡。
初张开胳膊迎着风活动下，拿出手机，拍几张河边风景，避开河沿。
之前清理过河沿上垃圾们又回来。
初看着大片垃圾，还好现在天儿冷，没什味儿。
他转过身，树洞安静地等着他。
“好英俊好帅气啊，”小姨笑着说，又指指后座，“给你家带点儿年货，看你家估计也没人管这事儿吧？”
“管，”初说，“以前也，是跑腿儿。”
“你现在不是忙着攒钱当首富，拿上吧，”小姨说，“过年有时间给打电话，带你吃大餐去。”
“嗯。”初点拉开后车门，把大兜年货拿出来。
“那你得改名儿叫高啊，”何教练说，“你这就还半年，还继续打工吗？没时间复习吧。”
“不，不复习，”初说，“复习，算是浪，费时间。”
“家里不管你？”何教练问。
“不管。”初笑笑。
“你们这些小孩儿啊，个个都有主意，”何教练说，“不过也挺好，自己选路，走不动没人可埋怨。”
“不想过年，”他把脸抠到树洞上时，才真感觉自己长高，虽然不像以前晏航那吃力，但也得好好摆个马步，“想快，快点儿中考，想去，个外地学，学校，然后接，着打，打工，放假就，去旅游。”
说完他忍不住笑，有种解放感觉。
“如果走，走，”他摸摸树干，“会想，你，你是知道，所有秘，秘密……洞，洞精。”
想想，他从兜里摸出小皮衣钢镚儿按在树干上：“这是镚，镚精，你俩认，识下吧。”
说完他又等下，等它俩认识完之后，才把钢镚儿放回兜里，转身靠在树干上，轻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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