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干什
！”老板让他吓
跳。
“
妈刚买，酱油！”初很少觉得自己结巴有什不方便，无非就是少说几句话，或者说慢点儿，这会儿才体会到结巴有多急人，“是，不是有个钢镚儿！”
老板有些莫明其妙地在自己收零钱
盒子里翻翻：“大概有吧，刚把钱收好，这里头就二十来块，就这个钢镚儿。”
“给！”初喊声，从兜里摸张块钱纸币出来，“给你，这个。”
“急成这样，”老板拿出那个钢镚儿看看，“
姥姥在打电话……不打电话他也没勇气去问，只能进厨房：“妈。”
“干嘛。”老妈不耐烦地说。
“运，运动服兜，里钱……”初小声问，“是，是，是……”
“拿六块，去小卖部买酱油，差六块，”老妈说着往客厅那边偏过头提高声音，“你姥连六块零钱都没有！就拿你。”
初没说话，转身跑出厨房，换鞋都没顾得上跟姥姥说声去哪儿，就冲出家门。
晏航也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最后笑笑，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下：“你懂个屁，回去吃饭吧，会儿晚又挨呲儿。”
初回到家没有超时，老妈在厨房里做饭，闻上去还挺香。
他放书包就进厨房，在老妈开口之前把旁边打完蛋碗给洗。
“去写作业吧，”老妈说，“活儿都干完，你再晚点儿回来就能给你把饭喂嘴里。”
初没出声，把已经满垃圾袋系好，找个塑料袋套到垃圾桶上，才走出厨房。
老妈拿他零用钱他完全不介意，反正零用钱本来就是老妈给他。
但今天这六块钱就不行，六块，张五块，还有个肯定就是钢镚儿。
这不是个普通钢镚儿，这是晏航给他护身符！
虽然晏航说，钢镚儿都是护身符，但这个钢镚儿不是普通护身符，它是个钢镚儿精护身符。
初路连气儿都没倒地跑到小卖部，往柜台上拍：“钢镚儿！”
姥姥今天没工夫理他，坐沙发上打着电话：“去闹啊，这种事儿你不闹个三回两回谁能给你办……什几个工作日，你别信！就骗们这些老百姓呢……跟你说就去闹！往他们大厅地上坐！你看他们管不管！”
初走进屋里，坐到自己床上。
昨天那套运动服还没洗，他拿过来想去洗时候，发现兜里零钱都被拿出来放到床头。
他愣住，都没顾得上判断是不是少钱，先伸手过去通扒拉，确定这堆零钱里没有钢镚儿之后他猛地跳起来。
家里会动他兜里钱，就是老妈和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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