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觉
？”程恪问。
“……没。”江予夺声音有些哑。
“那冲这
久？”程恪说，“
以为你……”
“不敢动。”江予夺说，声音很轻，带着细微
颤音。
“什？”程恪愣愣。
“江予夺？”他走到门口叫
声，但是没敢靠近。
江予夺脸稍微偏偏,角度很小,要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但也就动这丁点儿，就又继续凝固。
程恪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儿害怕，结合江予夺直以来给他喜怒无常印象，他总感觉自己要是靠近，下秒江予夺就会抄起旁边砧板上菜刀对着自己砍过来。
“你没事儿吧？”程恪还是走到水池旁边，站在江予夺身后。
就冲之前大斌那句“三哥让们在附近看着点儿，怕你会儿走时候被人盯上”。
鉴于他俩二十分钟之前气氛还非常紧张,就算刚才有所缓和,程恪现在也不愿意表现出特别关注来，会像是讨好,显得特别蠢。
但他坐在椅子上看起码两分钟,江予夺直就那个样子,侧身，低着头看着自己在水龙头下冲着凉水胳膊。
胳膊依旧在抖,说实话那个伤口挺长,但是不算深，对于江予夺这样受伤专业户来说,应该不至于疼到发抖。
那就可能是冻。
看这天气,半夜可能就会下雪,而江予夺就这冲着凉水……就算是冻得哆嗦，那就不能不冲吗？
“他们看到你。”江予夺说，眉头拧起来，嘴唇也有些发白。
“谁？”程恪问，“刚才打架那些人吗？”
“不是。”江予夺还是拧着眉。
“那是谁？”程恪盯着他脸。
江予夺脸上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嚣张
江予夺似乎很艰难地动下，往后微微侧侧。
程恪没再说话，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拍，江予夺身体像是过电似颤。
“关水啊。”程恪说着慢慢把水龙头拧上。
江予夺胳膊还伸在水池上方没动，程恪咬牙小心地抓住他手，拽回来。
江予夺手和胳膊冰得吓人，伤口已经被冲得有些发白，但几秒钟之后，伤口里又开始有血涌出来，看来江予夺说自己血小板低没骗人，这伤口现在看上去跟刚伤没什区别。
喵从沙发上跳下来，从程恪腿边往厨房那边走过去，尾巴在他脚踝上蹭下。
程恪找到切入点,对着厨房那边说句：“喵是不是饿？”
喵很配合地边在厨房门框上蹭着边叫声。
但是江予夺没有动,还是专注地盯着自己发抖胳膊。
程恪犹豫下站起来，这状态无论怎说,都有点儿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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