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丞愣
愣，顾飞带着鼻音
声音听起来很让人心疼。
“头发，
自己摸着都觉得扎。”顾飞说。
“有点儿，”蒋丞又蹭蹭他头顶头发，“你是不是不打算让它长出来啊，都剃多少回……”
“觉得这样很帅。”顾飞在他衣服上蹭着。
“……你拿衣服擦脸呢？”蒋丞低头看看。
直在旁边画着兔子顾淼不知道什
时候停下，握着笔静静地看着顾飞，拧着眉，但脸上很平静。
这表情让蒋丞想起他跟顾飞打架那次，想起顾飞把人抡到树上那次，顾淼都是平静表情，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什。
蒋丞不知道她在想什，或者她有没有在想什，也不知道顾飞痛苦，她能不能感受得到。
蒋丞低头在顾飞头顶上亲亲，唇贴在他新长出来头发茬儿上。
今天这样局面是他完全没有预想到，有些后悔。
这是第次,蒋丞看到顾飞哭。
听到他哭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颤抖，胸口温热，是顾飞泪水。
蒋丞直觉得自己是个还算坚强人，来这儿之后每次流泪都会让自己感慨，又哭啊,娘炮你怎又哭。
他直觉得顾飞比自己坚强,或者说,某些方面,顾飞比他看得淡，比他“冷漠”,他潜意识里从来没有把顾飞和眼泪联系在起过。
但现在，这个他觉得坚强得有些冷漠人,钢厂小霸王,学校里没有人敢惹扛把子，会拍好看照片，会在兜里放糖，会撒娇卖萌，会说丞哥错小兔子乖乖，就这埋在他胸口上。
“嗯，”顾飞停停，慢慢往下移过去，“不让用衣服就用裤子吧。”
“操，”蒋丞吓跳，往旁边顾淼那儿扫眼，顾淼还是捏着笔看着他俩愣着，他赶紧拽着顾飞衣服
但又有些庆幸。
如果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顾飞今天这些话，会不会永远也不知道顾飞真实想法，他无奈和绝望，永远都会是个秘密。
万……万真有天他们分开，他是不是也就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曾经占据他迷茫青春里重要位置人，心里深埋着这样秘密。
他低头又用鼻尖在顾飞头顶上蹭蹭。
“不扎？”顾飞埋在他胸口闷着声音问句。
哭泣。
哭声从开始低声压抑，慢慢变成带着委屈发泄式嘶吼。
蒋丞没有见过这样顾飞，也没有想象过这样顾飞，现在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片混乱，不知道该怎安慰，也并不想去安慰。
这样顾飞，应该并不需要安慰，无论多高明安慰，对于顾飞来说都无济于事。
他只要在这里听着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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