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看看李保国家那条路,自从那天从李保国那儿把东西拿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走过那条街。
现在这看过去,街上片破败平静,两边楼里亮起暖黄灯光里,看上去户户平静人家,而这之下,是什样人,又有什样家,那就没有人能想象。
“过去,”蒋丞把书包甩到肩上,像是在下决心,“你回店里吧,完事儿给你打电话。”
“好,”顾飞应声,蒋丞转过身准备走,他又犹豫着叫声,“丞哥。”
“嗯?”蒋丞回头看着他。
“走吧。”蒋丞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搓几把,站起来,他不想看到会儿李保国被警察带出来场面。
顾飞起身跟他块儿走出医院。
蒋丞出医院直接就往公交站走过去,顾飞拉他下:“打车吧。”
“哦。”蒋丞停下,站在边看着顾飞拦辆出租车。
“去那儿吃饭吗?”顾飞上车之后问他。
心情在谷底并不是最差体验,比心情在谷底更难受是心情从天上直接跌入谷底。
好心情简直是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蒋丞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强烈心里堵得结结实实感觉,跟顾飞在楼大厅椅子上坐快十分钟都没能缓过来。
李保国病,基本已经能确定是什,肺癌吧,蒋丞盯着自己手指,肺不好,每天都在咳,现在又出现放化疗这样字眼。
蒋丞觉得自己像是沉在漩涡最下方,四周是喧嚣,耳边却静得可怕。
“不知道你是怎想,”顾飞轻声说,“说这句可能不太合适,但还是得提醒你。”
“说吧。”蒋丞笑笑。
“先别拿钱
“不。”蒋丞只觉得脑子发胀。
“那会儿陪你去吃点儿东西?”顾飞又问。
“现在没什胃口,”蒋丞闭上眼睛,捏捏眉心,“会儿直接去李保国家等他,他被警察带走话,晚上应该会回来吧。”
“嗯。”顾飞似乎想再说点儿什,但吸口气之后却没有开口。
车在路口停,两人下车。
顾飞不让他过去是为什,他很清楚。
他卡上就那些钱,够学费,够生活,但他没有收入,在他真正能养活自己之前,每分花销都得从这里头拿。
李保国是不是还欠医院钱,他不确定,可旦他过去,基本就可能想像得出会面临什样局面。
这事跟李保国被人围着打不同,那时他半为发泄,半为李保国,他可以冲过去跟人打架,但现在呢。
个保安从电梯里走出来,小跑着去住院部门口,迎进来两个警察,把他们又带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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