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痒从肩上慢慢如同被阳光晒得蓬松起来
绒毛
样，点点地蹭向全身。
他重新闭上眼睛。
孤单感觉，他直以来都能品尝得到，从他发现男人对他吸引力超过女人，而他只能替自己严格地保守这个秘密那天开始。
孤单感觉就时不时会出现。
潘智知道他秘密，但无法让他因为这件事带来压力有所减轻。
“……啊。”蒋丞看
看顾飞。
车开起来以后蒋丞就没再说话，开着暖气公交车，慢吞吞地晃着，耳边有人说话，有人笑，车厢里人都在原地，车窗外景直在变化。
这种时候就会觉得昏昏沉沉地特别想睡觉，尤其是午后，光看着暖洋洋太阳，眼皮就开始打架。
顾飞也直没出声，蒋丞往他那边看眼，发现他抱着胳膊，眼睛是闭着。
困。
“哦。”蒋丞点点头。
有点儿紧张，让他去帮人考试赚钱他都不会紧张，但拍照当模特……这种事儿离他有点儿太远，从来没想过。
上车时候他注意到顾飞背不是书包，是个看就挺沉背包，他问句：“你扛什
？”
“相机，镜头。”顾飞走到最后排坐下。
“你……拍？”蒋丞愣。
在他有家，有父母兄弟，有同学有朋友时候，这种孤单虽然存在，感触却并不深刻。
到这里之后才点点重叠地压在起。
他不需要同类，不需要那种随便就靠在起取暖同类，但吸
本来还能撑会儿，看顾飞居然已经睡，他立马觉得眼睛都睁不开，把外套帽子拉过来往脑袋上扣，也低着头闭上眼睛。
不过说是困，也不可能真就睡着，直是迷迷瞪瞪，身边有模糊声音和不断掠过阴影。
不知道迷糊多长时间，蒋丞觉得肩膀有点儿沉，扒拉开帽子看眼，发现顾飞脑袋不知道什时候靠到他肩上。
顾飞睫毛还挺长，不过没有顾淼浓密。
虽然他觉得自己对顾飞没什想法，特别是还有个疑似顾飞女友丁竹心……但这瞬间他心里还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发痒。
“嗯。”顾飞拽他袖子下，在个大叔挤过来坐下之前把他拉到旁边座位上。
“你拍？”蒋丞又问遍。
“是啊是啊，”顾飞看着他，“
拍，很奇怪吗？你又不是没被拍过。”
“不是这意思，就以为有摄影师。”蒋丞说，其实要说顾飞拍，也没什奇怪，他看过顾飞照片，他朋友圈里也经常发照片，确都拍得很专业。
“丁竹心有自己摄影师，忙不过来时候会找，”顾飞说，“直帮人拍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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