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家待
会儿，走走，”李保国拍拍他
肩，“回家回家……你看着比照片上要高啊。”
蒋丞低头看着泥泞路面，跟着他往前走。
“哎，”李保国又拍他后背两下，“这都多少年啊，十几年吧得有？可算是见着
儿子！得好好看看。”
李保国把脑袋探到他眼前盯着看。
蒋丞把兜在下巴上口罩拉起来戴好。
没人。
声称在路口等他“你爸爸”李保国没看到人影。
蒋丞压着心里烦躁和脸上被风割过疼痛，摸出手机，拨李保国号码。
“哎这把太臭……”好半天李保国才接电话，“喂？”
“在路口。”蒋丞听他这动静，瞬间就想把电话给挂去找个酒店。
两个小时。
“地址你有吗？没车没法接你，你打个车过来吧，在路口等你。”李保国说。
“嗯。”蒋丞挂掉电话。
这回运气还成，出来就打着车，车上暖气还开得很足，热得人有种要发烧感觉。
司机想聊天儿，但蒋丞始终靠着车窗沉默地往外看着，他起几次头都没成功，最后放弃，打开收音机。
突然觉得整个人下全空，连空气里都满满全是迷茫。
“啊？这
快就到？”李保国吃惊地喊声，“在呢在呢，马上出来。”
这个马上，马能有五分钟，在蒋丞拖着箱子在路口伸手拦车时候，个戴着雷锋帽男人才跑过来，把按下他胳膊，嗓门儿很大地喊声：“蒋丞吧？”
蒋丞没吭声，他看到李保国是从身后紧挨着栋居民楼里跑出来。
马上？
再看到二楼窗口好几个往这边张望脑袋时，他真是完全不想再开口说话。
蒋丞努力地想看清这城市具体长什样，不过天色已经很暗，街灯都不怎亮，还有光晕里漫天飞舞着雪花，看得人眼晕。
他闭上眼睛。
很快又睁开。
也不知道怎，跟个娘们儿样，真没劲。
车到地方停下，蒋丞拎着行李箱下车，站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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