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什什,项西认识骨科这俩字,比较简单,他在骨科住院几个月,这俩字看得很熟,都会写,他认识那些字基本上都是这学来。
正感叹着程博衍大晚上还捧着本骨科书在看,真是个好大夫,抬眼看见电脑屏幕,他愣愣。
屏幕上在放个视频,里边儿个金发胖妞正在说话,手里拿着
关灯时候他正想下床,扭头却看到沙发床旁边就有个开关,伸手按下,灯灭。
“操,真会享受……”项西拉过被子盖好,就连这种临时客床旁边居然都装上电灯开关,程博衍家里每样东西,都让项西觉得新奇和意外。
除此之外,就是深深地感叹,人跟人真是不样,他和程博衍之间,隔着不仅仅是身份不同,还有从出生起就完全两样人生轨迹。
人生轨迹这个词儿挺高级,项西却直记着,这是假瞎子跟他瞎白呼时候说,他说小展,平叔就是你这辈子人生轨迹,看着他,你就看着自己,这还是混得好。
这话每次项西想起来都后脊梁发冷,他不想像平叔那样,哪怕那还算是混得好,他对“普通人”生活有着超出大洼里或者是超出赵家窑那些人执着。
个呵欠之后,程博衍看他眼:“困就睡,耗什呢?”
“那睡,”项西揉揉眼睛,“哥,晚安。”
“晚安,”程博衍说,“要上厕所记得把马桶圈掀起来。”
“为什?”项西问。
“什为什,这还有什为什?”程博衍叹口气。
现在路已经摆在眼前,他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这步该怎迈出去,他始终找不到合适姿势。
睡会儿,迷迷糊糊地想上厕所,但是不想动,被子里很暖和,床又这软,起床太费事……
翻来滚去折腾十来分钟,项西还是坐起来,再不尿要炸,他趿着拖鞋开门走出房间。
客厅里灯还亮着,电视已经关掉,电脑还开着,程博衍戴着个大耳机靠在椅子里,腿搭在桌上,项西这边开门他似乎没听见,动不动。
项西走过去看看,闭着眼,腿上还放着本翻开书。
“怕尿圈儿上?”项西想想,“你还没到30呢,就这没准头?”
“你睡不睡?”程博衍拿起鼠标往桌上敲下。
项西蹦进屋里,关上门。
躺到床上,项西感觉身上下放松,身体下面又厚又软又弹床让他觉得身上每寸肌肉都在点点地松开来,面积都变大。
这辈子他就没睡过这舒服床,这之前睡过最美妙床是医院病床,现在躺着这张床,大概以后都没床能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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