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这帮人平时没人敢这问你,他敢问肯定是平叔点头……”馒头皱着眉。
“平叔看不顺眼也不是天两天。”项西用牙咬着烟抬头看看天,黑漆漆,没有星星更没月亮,又要下雪。
“小展,你最近到底是怎啊?”馒头叹口气蹲到地上。
“叛逆期到,文盲。”项西回答。
“你不文盲,你认识字儿还没多呢!”馒头又叹口气,“就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事,二盘
项西看大健眼,没说话,好什车,在大健眼里,大概只要不是电瓶车,都算好车。
“你……”大健还想再说什,不过没说完。
项西直接起身甩门出去。
在门外点根烟,馒头颠着跟出来,他看馒头眼,把烟递到他面前。
“何必呢,”馒头接过烟叼上,“住大健这儿呢,他问两句问两句呗,没准儿是平叔让他注意呢?”
项西没有回大洼里,这阵儿他跟馒头都住在大健那儿。
马上过年,每年这个时候平叔老娘还有媳妇儿孩子都会回来,平叔儿子在隔壁市里念高中,听说成绩还不错,老娘媳妇儿都陪着儿子在那边,过年就回块儿回到大洼里。
这种时候像项西这种做为平叔不是好玩意儿标志而存在人,就不合适还呆在那儿。
大健是平叔死忠粉,属于平叔所到之处他都得举着花上跟前儿欢呼去那种,让项西和馒头呆在他那儿,平叔很放心。
其实过年项西也不太愿意呆在大洼里。
“大健算个屁,”项西又拿根烟点上,喷出口烟,“没那闲功夫分析他想干什,平叔想知道平叔自己会问,轮得上他舔腚。”
这种暗无天日生活里,这是项西展示自己脾气唯途径。
他是平叔养大,他只给平叔面子,只买平叔帐,除平叔,谁在他跟前儿都是个不带响儿屁。
心情不爽他还能拉个大长脸给平叔看呢。
这是他最后挣扎,证明自己没被黑暗吃透吸干方式。
那里平时虽然乱七八糟满眼看去没个正常活着人,但起码还有人气儿,过年租客们走,别说是大洼里,就连带赵家窑那片,都会突然变得空荡荡片破败。
慎得慌。
“今儿送你过来那人是谁?”大健叼着烟躺在床上问项西。
“个人。”项西坐在沙发上,怎坐都不舒服,这破沙发下面弹簧高低纵横,他始终没找到合适凹陷来放屁股,再扭几下又怕弹簧们会破土而出,最后他站起来,走到旁边木凳子上坐下。
“还开辆挺好车,”大健看着他,“你什时候认识这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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