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比赛,也没人发令,北原秀次摆个中段式——小野刀流中段式,剑锷相对离身体更近,剑尖比其它流派也要低截,显得相当内敛——等着冬美,而冬美却没主动进攻,而是再次闭上双眼,胸膛快速起伏,大口呼吸着空气。
冬美目前是毫无防备状态,但北原秀次也不是没风度人,没想着个送足上去给她脑门剑,只是维持着构架耐心等待着。
冬美动不动,闭目沉思足足有五分钟,再次向北原秀次弯腰施礼,示意可以开始,然后猛然小步向后连跳,拉开距离后直接在场边缘跪坐下来,将竹剑收入腰侧,小手轻扶剑柄,低头垂目,风吹不动。
雪里在旁看有些惊讶道:“啊哩?姐姐为什要用居合起手?怎这示弱?”
雪里对姐姐抢她对手没感觉,反正她对当靶子点兴趣也没有,只是挥挥手抱怨道:“老爹,你少喝点吧!味好大,你喝这多头不晕吗?”
福泽直隆领着她去边坐下,笑笑说道:“不喝也没办法啊,不过确实这几天喝得有些多。”
雪里和父亲很亲近,直言不讳道:“您注意着点儿啊,看您离喝到糊涂蛋没多远。”
福泽直隆根本不听,摸出酒壶又喝口,只是笑道:“知道!”他现在对女儿们都相当温和,大概是真老——心态老。
春菜领着秋太郎也在边坐下,还把他摆成正座,以示对北原秀次和冬美这对选手尊重,而夏织夏纱两个倒霉蛋挤在道场角捂着屁股,盯着场中闭目养神冬美,八成准备过会儿要给北原秀次助威,好间接报仇。
好半天北原秀次才出来,他虽然现在剑术上可以称得上声得,但穿护具却没经验,在更衣室里折腾出头大汗,而福泽直隆也没料到他是这种奇葩,心思再细腻也没想到派个女儿去帮忙,见他出来晚还以为他躲在更衣室里养神。
北原秀次手持竹剑也站到场中,向冬美轻叫声:“请多指教,福泽同学!”
冬美睁开眼,星光闪,认认真真看北原秀次眼,包上头巾戴上面甲扎紧系带,缓缓持剑起身,郑重躬身:“请多指教,北原同学!”
她态度变,今天她要对抗对手不是北原秀次,而是她自己内心那片失败阴霾,是北原秀次留在她心中那对冷酷双眼。
她要从北原秀次那里把剑心拿回来,也就是拥有手持竹剑重新面对北原秀次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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