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老国王和王后退位,开始周游列国旅行生活,迟筵正式即位,成为凡帝王国新国王。他婚事不可避免地再次被提上日程。而迟筵也再次把这个话题强制地压下去。
回到卧室内,他遣退身边所有侍从,独自走到盥洗池边用冷水洗着脸。
五年前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过,面对外界,甚至是自己父母,他说辞都是统套“不知道”“那天晚上在甲板上失足落水,之后就失去意识”“再醒来后就已经在这里”……他用昏迷搪塞着切,其他人不敢细问,王后和国王心疼他,见他回来就满心欢喜,也不会再逼问其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五年前在海中那个月中究竟发生什——点滴,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那个东西,记得他冰凉而有力手臂,记得他苍白俊美脸,记得他嘴边邪异笑弧,记得他那充满力量强大鱼尾,记得他模拟着人类发音,在他耳边喊他“阿筵”湿度……记得在那寒冷黑暗海底,那些混乱放纵、无休无止紧密纠缠。
得到它想得到猎物。”
然而他们还是没有找到王子。
国王又派二十艘船同进行王子搜救工作,自己也亲临现场指挥,那艘邮轮带着贵族们回到金色夕阳港,王后却拒绝和他们同回去,而是继续留在海上等待寻找王子结果。
所有人都知道,王子已经凶多吉少。可是如果不见到证据,国王和王后是不愿意相信也不肯死心。
然而个月后,就在所有人都已经慢慢放弃希望时候,王子却突然出现。
他知道对方是什东西——纵然有着同样妖异而蛊惑人心外表,对方也不是吟游诗人故事中温柔善良人鱼,而是大祭司再告诫他要小心提防、残忍冷血海妖。
他还记得那些分不出日夜日子里,他是怎样哭泣着、迎合着、讨好着、同时祈求着对方放他,让他回去……对方从不会回应,只是点点用冰冷唇吻去他眼脸上挂着泪滴。
所以他也想不到,那东西最后真会送他回来。
迟筵
他坐在张木筏上,就出现在搜救船不远处,脸色苍白,黑色短发湿漉漉黏在脸上,眼睛同样湿漉漉,带着些许无措和茫然。他身上穿着件白色袍子,袍子温暖而干燥,将他整个人很好包裹起来。
侍从们连忙将他们王子殿下救上船,王后第时间赶来看他,将他紧紧搂进自己怀里,泣不成声。“妈妈,回来。”迟筵像幼时样低声唤着母亲,犹豫着,回抱住母亲身体。
他回来。
他已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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