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伏在他背后,脸颊贴着他背脊,哪怕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他温热。
那时候大学校园,楼道灯昏暗,绿漆墙,水泥地,有层灯还坏,他背着他,走格外慢。
李芸在他背上,挺高个男孩子,竟然不是很重,大概是太瘦。段闻想起来他家里条件似乎不是很好,贫村里来孩子,要拿助学金过活。
他沉闷会儿,说句话:“晚上请你吃火锅,还是
们起走吧……
最后最后,段闻好像又回到那次小酒馆爆炸发生之后——
在楼道里,年少李芸支着拐杖,懒洋洋地笑望着他。
“陈黎生,腿伤,打着石膏呢,你背回去吧。”
“……宿舍在七楼。”
“为什指望给你挡?”
李芸扯嘴角,露出个不那警察,很有些冷艳薄笑:“因为看着很像个会当叛徒,其他同学都不太愿意接近。没得选,就只有你这个老好人。别怕啊陈黎生,其实挺靠得住,当你真有危险时候,也会救你。”
“……”
“没开玩笑,你相信啊,人嘛,总归都是有感情。干杯。”
李芸拿玻璃汽水瓶和他手里握着瓶子撞下。
相护?
慢慢地,不知为什,段闻想起很多年前,他还在大学时候。有次跑完步,在开着广玉兰操场上,他和李芸并排坐着。
那时候他们才刚入学,彼此不怎熟悉,李芸懒洋洋地睨过眼,看着他:“陈黎生,觉得你这人啊,挺怪。”
他有些警觉,但还是按照他早已学会正常人类反应方式,笑下:“怎怪?”
“感觉你太正直,像是装。”
“你不愿意啊?”
“……没有。”
他最终在他面前矮身,露出穿着警校制服宽阔肩背。
“你上来吧。背你。”
他辈子没有背过第二个人从楼上到七楼,哪怕是弟弟陈慢,他也没有背着爬过这高楼层。
叮铃铃——
警校铃声响彻校园,李芸闷口汽水,拿校服擦擦汗,回过头看向他,眼睛很明亮。
“下课,起走吧。”
段闻闭上眼睛。
下课,陈黎生。
“……”
树上蝉吱吱呀呀地叫着,九月风里有种夏日将谢秋日未临慵倦甜香,花坛里花开得很鲜艳,在他们身边无声地摇曳着。
在那令人尴尬静默中,李芸忽然扑哧下子笑出来,他把瓶冰汽水递给他,神情还是懒懒:“开个玩笑。咱们以后都是同学嘛,以后万进警局是个小队,有危险还指望你给挡挡。”
“……为什。”
“什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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