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说:“恨。”
“但你还是想要他。”段闻尾音只略微上扬,比起疑问,更多是陈述。
贺予没答话。
“你觉得他喜欢过你吗?”
“不知道。”
贺予心下微松,但弦仍绷紧:“……那,多谢。”
“不客气。”段闻端起咖啡杯,喝口,然后把视线转向窗户,“毕竟这是答应过你条件。”
他看着窗台上摆着花。
“当时们好像也是在这里谈,是吧?”
“……嗯。”
便起谈谈。”
“……”贺予说,“那去洗个漱。”
段闻:“去吧。”
又道:“开着门。”
这种情况下,贺予没有任何办法和谢清呈沟通,但他至少去把卧室房门关上,哪怕大门开着,段闻也搅扰不到谢清呈。他自己则在客厅那个卫生间里简单地洗漱下,就重新回到门口。
“那你觉得他会和其他人在起吗?”
“……”贺予当时只是粗浅地想下那个画面,他心里那种疯狂劲就又上来,连带着瞳仁都泛起猩红,他依旧没有回答段闻话,而是说,“段闻,有件事你要答应。”
段闻看着窗台上摇曳血色红花:“你说吧。”
贺予现在不再自回避,他知道自己无疑是还爱着谢清呈,在过去那三年时光里,他来来回回地看着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录像,次又次地突破防火墙去看谢清呈手机云端,他那时候身体不好,没法离开曼德拉岛,段闻也不让他走,他和谢清呈个在澳洲,个在美国,相隔万里,他只能这样日夜渴望着那个男人。
可是谢清呈几乎不用手机,不发消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哪怕他和贺予感情纠缠最深日子里,聊天内容都很正常,谢清呈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网络聊天上。
他是个做派很老式男人,习惯打电话或面谈……贺予因此仍然得不到太多关于他信息。
于是卷录像,看得都要起茧,贺予从不避讳他对谢清呈,后来,段闻就是在这里,找他谈次话。
他问他:“谢清呈为他正义那样欺骗你,你不恨他吗。”
“走吧。”
段闻有个私人用餐雅室,就在楼下。
他们进去时候,侍应生已经摆好精致点心,倒热气腾腾咖啡,空气里萦绕着股与曼德拉岛恐怖气氛格格不入闲适感。
“谢清呈是破梦者人,现在是敏感时期,为安全起见,其实不应该允许你把他留在身边。”段闻坐下来,往自己咖啡杯里加两颗方糖,拿勺子搅搅,抬眼对贺予说道。
见贺予神情,段闻又笑下:“不过你不必担心,可以给你破这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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