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在他躺椅边看很久,低下头,轻轻将压在他怀里芽芽抱起来,放到旁边大床上。然后他返回自己身边,低头凝视着他,只手抚摸上他被孩子睡得衬衫凌乱胸膛,正贴着心脏位置。
“没有办法不恨你当时那绝情。谢清呈……无法不恨你。”
但是随之落下,是个颤抖着亲吻,落在眉心间。
停很久……
很久。
“舅舅……”怀里温热小东西动下,扬起头来望着他脸,真心实意地关切着他,“舅舅……你为什要难过……你不要难过,好吗?”
“……舅舅没有难过。”谢清呈道,“走吧,带你去屋里休息会儿。”
芽芽却抬起手,碰上他那只再也瞧不见东西漂亮眼睛。
那里没有什湿润,也不再会淌血。
但是芽芽拿手轻轻地摸摸,隔着他轻颤眼睑,然后说:“舅舅,乖……不哭。”
什?”
谢清呈在众目之下,安静片刻,最后说:“忘。”
对话到这里,又陷入胶着。
身后有宾客试探着问:“贺总,您要和谢先生再多聊会儿吗?那要不们先下去?”
“……不用。”贺予立刻微微笑下,温声慢语,斯文从容地道,“们已经没什可以聊,和你们起走。”
这是个很好梦吧,哪怕说着恨,他到底还愿意回来,到底还低头吻他。
谢清呈觉得喉咙里生涩,苦如咽榄,以至于他想唤贺予名字,都发不出声来。出口只是含混破碎声音,很低沉,落在寂静休
包房布置都很舒适,谢清呈找间窗外风景最好,在房间内坐下来,这过程中他始终没有说话。
他终于见到贺予,但没想到是这样局面——贺予语气温和,却刀刀地往他心里刺。
芽芽很识趣,舅舅不说话,她也不吵吵,反倒是笨拙地用小手摸摸他额头,想要安抚他似。过大概十多分钟,她便又次浑浑噩噩地睡过去。谢清呈也感到非常疲惫,那是种突如其来心力交瘁感。
他便坐在躺椅上,将芽芽抱着,歇会儿。
也许是他心脏实在太痛,每次跳动都觉得万分疲惫,他这歇,竟然就变成沉睡。沉睡中他模糊做个梦,梦到贺予回到楼上,找到这间包厢。
说着就对谢清呈点下头。
“谢先生,很高兴再见到你。”
他离开。
谢清呈原地站会儿——他没有设想过自己和贺予重逢会是这样。
贺予没有任何直接埋怨,没有重提半点当年旧事,好像过往切都随着海面上硝烟样,早就吹散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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