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程要持续很长时间,因此培养仓内不得不设置缠遍他全身拘束带和手铐,他每挣扎次,带子就会勒得越紧,铐子也会收得越严合,到最后他皮肉都被磨破,整个人就像彻底陷入网中,连动弹半寸都再也做不到。
“唉……这忙啊……那好吧,那这次就算啦。”贺予大概觉得他时间很紧,于是道:“你先开会吧,不打扰你,挂。”
结束通话后,谢清呈把手机扔在治疗床上,他从金属板上看到自己倒影,模糊五官,好似没有任何表情。
——是。
他不应该有什波澜。
谢清呈起身,只修狭手指插进领带结扣里,将领带扯松,想想,又将手机调成关机,走入培养仓中,按下启动键,而后缓缓闭上眼睛。
“又开会?”
“嗯,临时。”
“那要开多久呀?”
谢清呈:“怎?”
“晚上想和你起吃饭。”
时,他手机铃声忽然响。
打电话过来人,是贺予。
“喂。”
“喂,谢哥,下课,你在哪里?”
手机里男孩子声音很明朗,蓬勃,带着些期待。谢清呈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走出教室时,周围同学喧闹声音。
呼吸面罩降下,扣在口鼻处,遮去他大半张脸。注射管从谢清呈后颈那点红痣上刺进去,与此同时,药雾蒸腾上来,慢慢地将整个培养仓充满。
致幻气体。
漫长注射。
周身反应比癌痛更为剧烈。
院长形容没有错,谢清呈每次躺仓,都像是要经历次死亡。培养仓气压会在谢清呈注射完入体药剂后开始急剧增加,鼓膜,鼻窦,心脏,都会被迫承受极端压力,这时候药物里致幻成分开始发作,它会让谢清呈产生错觉,好像根根骨头都从身体里被抽出来,然后又不规则地刺回到五脏六腑之间,它们在他血肉里生出支离纵横刺,而后又被猛地拽拉而出,好像要连同他魂,起拖拽掉。
“……”
“等你回来好吗?”
“不用。”谢清呈回过神来,“会议结束很迟,你自己吃吧。实在不想个人话,随便找个谁替。”
贺予:“可是没人能替你。”
“……真不行。”
年轻学子们在无忧无虑地与同伴们讨论:“今晚吃什呀?”
“东街新开家烧烤店,听人说味道很好……”
“谢哥?”贺予念他名字,唤回他意识。
谢清呈个人在这间冰凉,金属色治疗室内,听着男生那边动静,竟有那瞬间,觉得自己是在地狱里聆听人间声响。
他安静会儿,说:“有点事,在外面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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