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曾经笑着拥抱过他们,保护过他们父母。
他花很久才向谢雪解释清楚,他们爸爸妈妈已经离开。最后谢雪终于多少明白过来,眼里泪花乱转。
她忽然害怕地哭着拉住谢清呈手,扑到谢清呈怀里说:“哥哥,哥哥有天也会走吗?不要!不能没有哥哥。”
“哇!!不能没有哥哥!哥哥不要走!哥哥不要出事!哥哥不要走!”
谢雪哭声成张招魂符咒,贴在谢清呈心脏处。
“你死,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个重要人。不知道要说多少遍,你才能够相信。”贺予顿下,字句道,“——你不是可有可无。不能没有你。可以失去性命,但不能失去你。”
“谢清呈。要死起死,不会离开你。”
谢清呈瞪着他,听着他眼眸通红自白,心底不由地重重震颤。
这番爱到病入膏肓话……正触及在谢清呈最束手无策地方。
世上他最听不得,就是这句“不能没有你。”
谢清呈威胁贺予和威胁陈慢是个路数。
要不浪费另个人牺牲,总有个被救。
要,就是赌上两条人命为代价。
谢清呈魄力直是很强,没有哪个小辈在他面前能撑过去,坚持自己选择。
但,贺予是个例外。
后来,哪怕行尸走肉,他好像也会被那女孩哭声惊醒,摇摇晃晃地从深海炼狱,走回四月人间。
就是这句话把他从地狱召唤回来。
——不
中学时他出车祸,当时支持着他活下去,是谢雪对他依赖。当他在治疗仓内忍受着无边痛苦时候,时常想到父母葬礼,在葬礼上,谢雪还不知道生死是什,她乖乖地看着谢平和周木英在遗体告别后被推入焚尸炉内,没有太激烈反应。
她对于“死亡”这个概念,还是懵懂。
直到几个小时后,她跟着谢清呈去接“爸爸妈妈”回家,她左等右等,最后等到工作人员捧出两匣子骨灰,她站在原地不肯走,怔怔地问:“爸爸妈妈呢?”
谢清呈忍着悲痛告诉她,这就是。
这些尚且温热,但很快就会凉去灰,这些支离破碎骨,有些未烧全尚能看见完整形状……
贺予在火光中,在越来越难以呼吸这间地下室,他望着脸颊擦伤,衣衫狼藉谢清呈。
他说:“走,你有什办法能出去?你只是想牺牲自己罢!”
火焰折射给贺予脸颊侧渡上层明光。
他眼神炽热,坚定,柔软,但又疯狂。
贺予说:“你不走不走。谢清呈,早在水库里时候就和你说过,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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