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有些事处理的不够完美,让你心里有怨恨,但我在为你治病的时候,我没有做过任何真正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自己想想看,你这样做卑不卑鄙。”他深吸了口气,在强烈的头疼和眩晕中,带着湿润的气音喃喃:“你自己想想。”如果说刚才的对话还只是让贺予难堪。
那么现在,贺予却是被他的这番话狠地触痛了伤疤。
他原本不打算和谢清呈多废话的,谢雪的事情他也没打算和谢清呈再多说。可是这一刻他蓦地忍不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贺予一把将谢清呈拽到了盥洗室咔哒锁上了门。
“你让我想什么?”
。”
“我其实宁愿卢玉珠的枪再打得准一点,一了百了,我现在就不会那么恶心。”他深色的眼珠转动,目光落在了谢清呈身上,嗓音里压着某种痛苦的情绪。
“您也是这么想的吧?要是我那时候就死了,会更干净,您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倒霉。”谢清呈手指狠点了点贺予,豺狼虎豹似的很劲。
但在贺予说到卢玉珠的时候,谢清呈的心其实被不期然地撞了一下。贺予或许是故意,或许是无心,但是档案馆卢玉珠这件事,就是谢清呈认为他亏欠了贺予的。
谢清呈有万般恨意涌上,可耳边仿佛传来当时那一声枪响,猩红的血从贺予的肩头流出来,刺得他视网膜都疼了红了。
“啊?谢清呈,你让我想什么!”
“你以为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是吗?”贺予的情绪激动起来:“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清楚!——想症,自我保护,虚无,谢雪在我记忆里做出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来自于我求而不得的自我麻痹和想象,我都清楚!”谢清呈的脸白了一白,这使得他看上去更像一缕游魂了。
“我什么都知道……”贺予眼神疯狂,说话的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句都像刀在划着谢清呈的脸:“谢医生,您也什么都知道,但您不说,您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犯傻,您担心我对她纠缠太过,又担心我知道真相不能接受,所以您拖着时间,您什么都不告诉我,却时时刻刻提醒她要远离
这时枪声又化作藤蔓,将他的,bao怒勒扼住,让他不至于狠一巴掌扇在贺予脸上。
“……贺予。”最后谢清呈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他身体又难受,精神折磨又大,和贺予在这儿耗了一会,嗓音已是沙哑地不像话。虚弱的,冷极的。
“你今天要和我论这个是吧?”
“好。那好。那你给我听着,我哪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哪怕不愿意继续冒着风险当一个医生,我哪怕亏欠了教我的人,要被从前的同事部视,唾弃,瞧不上……”
“但我不该被你这样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