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毛玻璃门,和里面男人搭腔:“对谢医生,忽然想起来以前件事。”
“您还记不记得那年,去您大学宿舍——”
“不记得,滚。”
贺予笑,他话还没说完,谢清呈就直接否认,那和斩钉截铁承认又有什区别?
谢清呈分明也和他样,是记得关于那桩旧怨。
“怎?”
什怎,这种衣服都是读书时期男生才穿,他穿这类款式都是十多年前二十年前事儿,他连自己以前套上这种衣服是什模样都不太想得起来,现在根本不适合他。
“你给件衬衫。”
“啧,真不好意思谢医生,您没得挑。”贺予笑下,但此刻谢雪不在,他也就不装。
他微笑忽然就敷衍轻薄如同张纱纸,眼底黑沉沉,什真挚感觉都没有,对谢清呈说话态度也并不再那客气:“这儿啊,还就真只有这件是合适您尺码,衬衫您穿大。”
——这会儿他正侧着头,斜着眸,薄唇微抿,面色阴沉地盯着谢雪,似乎是准备大义灭亲把这败家妹妹给人道毁灭。
贺予看着他,感到轻微头痛。
在他原本计划里,最后浑身湿透走投无路要跟他回宿舍吹头发人,应该是谢雪。
怎就阴错阳差,成谢清呈?
他是个钢铁直男,又讨厌医生,完全不欢迎谢清呈老人家莅临他寝室。
冤有头债有主,连件衣服都是他对谢清呈时隔多年报复。
这样想想居然还有点高兴,多年后翻身,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那您快点儿啊。”没谢雪在,贺予尾巴几乎就要在谢清呈面前藏
谢清呈抬起眼,目光穿过刺到眼前湿润额发,落到贺予脸上。
贺予拭去礼貌伪装之后,唇角戏谑就显得很明显,对上谢清呈视线,他略扬起眉:“不穿?不穿您就只好裸着出去。”
“……”
谢清呈狠狠从他手里拽过换洗衣服,板着脸去浴室。
贺予站在浴室外面等着他换衣服,突觉得这幕有些眼熟……
但是没办法,木已成舟,谢清呈都被他弄成这狼狈样子,谢雪都已经开口求助,他只得轻轻叹口气,走到谢清呈面前,对坐在沙发上神情阴鸷医生道:
“您都湿透,就别瞪人,谢医生,跟回去换套衣服?宿舍离这里不远,就十分钟路程。走吧。”
沪州大学艺术学院男生宿舍是四人间,贺予带谢清呈回去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室友们都外出觅食去,屋内并无他人。
“穿这套。”贺予从衣橱里拿套干净衣裤,递给谢清呈。
谢清呈面露嫌弃:“运动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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