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暗叹口气,也不想再与他就这个毫无意义话茬再继续下去,而是问道:“君上接下来打算如何反击。”
君上却道:“咱们恐怕不止得反击那简单。”
他说罢,以手加额,狠力揉揉自己眉骨:“羲和君,你知不知道孤为何连二十余日不得出关?”
“寒彻之症。”
“那孤为何不像往常样寻你来驱寒
“滚滚滚!都给孤滚!”
“……是!”
君上喘着气,怒到通红眼睛愤怒地盯着堂下,吐出几个字来:“等等。”
众臣停步。
君上:“羲和君,你给孤留下。”
听这话,刚压下去口气瞬间就又上来。
岂知还有人补充道:“君上连卧病二十余日,臣等忧心也是不无道理。君上御体若有什严重病症,按律应当早让长老会知晓,这般藏着捻着,也容易让朝臣们平白生出忧虑。”
君上登时怒火冲头,他喘口气,恨得发红眼眸倏然抬起,拍桌怒道:“你们可真能耐!嘴巴长在脸上不是用来出谋划策,而是用来嚼舌,是不是?!”
众人默默。
那谏言朝臣自恃有开国先君留下丹书铁券,根系在朝野又深,于是故作惊恐状:“君上莫要动气,保重御体康健要紧。”
殿内很快就退只剩下墨熄和君上两个人,君上深深吐出口气,疲惫至极地往后靠,仰在龙椅上,双目空洞地盯着那雕龙绘凤丹朱落金穹顶。
“丹书铁券……丹书铁券!”君上念句啐骂声,“都是祖宗留下好东西!仰仗着这些东西,个个见缝插针地打着自己如意算盘。你说孤养着他们做什?孤还不如养群整齐划没有想法竹武士!孤给那些没花花肠子竹子人封官授命好!省却那多恶心事儿!”
“……都到这地步,君上就不要再说这些异想天开事情。”
“有什异想天开?”君上阴狠愤怒道,“有野心没脑袋人,还不如没野心没脑袋猪!”
墨熄抿下薄唇,他们这位君上继位于重华变法节骨眼上,遇到阻力几乎可以说是空前。明着暗着和君上唱反调人多,就致使君上着急就总会冒出这种“养着满朝文武不如养着堆听话竹武士”之类想法。
君上震怒之下怫然扭头,似乎是再也不想瞧见眼前这些货色。他言不发地盯着旁边大殿梁柱缓会儿,可最终仍是无济于事,滔天怒火从他心里泛滥,将他整个人淹没在无形恼恨里。
他闭闭眼睛。
忽然哗地声甩袖将面前案几整个掀翻,樱桃梨子什滚地,卷轴奏报更是散不成样子。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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