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陆展星几乎是疲惫至极地:“飞蛾扑火有意思吗?他这生所求,怎无论是事,还是人,都是这地……这地……”
喉结滚动,唇间落下两个字来。
“荒唐。”
晃动光影中,墨熄睨着他,过会儿,墨熄说:“你别怨他。与他事,不是他争,是飞蛾扑火,纠缠他。”
说罢,转身,黑袍滚滚拂动青
陆展星犹豫会儿,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压许久,都快沤烂,他也知道若是此刻不开口,以后就再无机会。所以他咬下牙,终于说:“这多年,直想知道。你……究竟和……”
见他神情,听他言语,墨熄心中已有所猜,此刻立在原处,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你对他……你对茫儿……你们究竟是不是……”想要表述内容太过难以启齿,又是与自己总角之伴有关,饶是陆展厚颜如此,也不禁有些磕巴,“你们是不是……”
墨熄道:“是。”
陆展星像是被这句墨熄丢出亲口承认打拳,方才任何言词都没有此刻墨熄这声“是”来得更让他头脑发晕。
牢房重重上锁。
墨熄离开前,侧过脸最后又看眼陆展星。
陆展星坐在那豆油灯昏沉光晕中,低着头,阖着目。
就在他彻底转身瞬间,陆展星忽然又抬起头来:
“等下!”
从戎那多年,其实陆展星早就从些细枝末节处看出端倪。只是过去出于对顾茫尊重,他并不好意思直接过问。可是他不问,不意味着他就是傻瞎。
他曾太多次注意到墨熄和顾茫对视时眼神,次两次,他还觉得是自己想得太过荒唐,可是次数多,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自己他们俩之间没什。更别说他曾多少次见过墨熄等顾茫起换岗巡查,而等两人回来之后,顾茫眼尾总是有点红,嗓音也微微带着沙哑。
有回,他甚至借着篝火,看到顾茫脖颈上有点啮咬红痕。
可猜测是猜测,当墨熄真站在他面前,亲口承认这件事时候,陆展星还是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他蓦地往后退数步,坐在石床上,几乎是有些颓然地:“……茫儿他就是个疯子……他好端端地个人,为什非要和你搅和在起……”
陆展星躬下身子,把脸埋进掌心里用力揉搓着,哑声道:“他不知道他自己是什出身吗……为什……偏偏要去争那最不可能东西……疯子……真是个疯子……”
墨熄抿抿薄唇,侧望着陆展星:“怎?”
陆展星咬咬牙,说道:“还有件事。”
“……”
“既然你来,也想问问你。”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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