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都是你胡乱做梦,看你是药吃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你……”
话蓦地顿住。
因为顾茫显然不认为墨熄说是真,而他说又说不过墨熄,也不会想到其他任何法子,所以他循着本能,忽然起身,手扯过墨熄衣襟,将他拽下来,而后重重噙住墨熄嘴唇。
嗡地声。
浑身血都在瞬向大脑急速而去,墨熄霎时间眼前仿佛江海浪涌,片空白。
心像是被重重擂下,自从顾茫叛变后,墨熄就直在迷惑顾茫曾经对待自己究竟是种怎样感情。他常常觉得顾茫从前是在敷衍自己,是在应付自己,是随意与自己玩乐,或者被缠得没有办法。
而当这声“喜欢”跨过八年岁月长堤落至他耳畔,他忽然不知当如何适从。
“直住在你这里,没有帮过什忙,还总是惹你生气。你为什不跟说,还能这样让你喜欢呢?”
墨熄怔下,最后倏地起身,他喉结攒动,眼眶微红地瞪着他:“谁、谁说喜欢你?”
顾茫道:“可记得你在梦里,是高兴。”
自己那腐烂木头心脏里,还记得柏树还是棵树苗样子,那弱小,青稚。于是当它某日倒下来,化为泥化为尘化为土,它还是选择成为他脚下春泥,它还是习惯性地、自不量力地想要照顾他。
顾茫照顾墨熄,便是这样种刻入骨髓,根深蒂固本能。
所以哪怕他失忆,他还是能在这种时候,敏锐地发现墨熄不对劲。
他最终还是在犹豫后,对墨熄说:“不,也不是只有疼。”
顾茫顿顿,又思忖道:“觉得是喜欢。那感觉很好。”
就像曾经多少次发生过,而墨熄又多少次梦回过那样--
“……”
“尽管你好像很凶,好像很生气。但能感觉到其实你也是喜欢。”
“……”
顾茫道:“你喜欢和做那件事,对不对?”
这是墨熄第次在失忆后顾茫面前如此兵荒马乱。他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却还绷着自己冷脸。
顾茫抬起脸,那张因为回忆旖旎而犹带春色脸庞望着他,顾茫说:“好像是被你需要。”
墨熄下子顿住。
“被你需要……很好。”顾茫轻声说,“不是恨,不是发泄,你能从这里得到快乐,觉得……很好。”
墨熄轻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
“嗯。”顾茫凝视着墨熄眼睛,那神情竟和当年顾师兄有七分相像,“在说那时候感受。就是你弱冠那夜,都记起来,些感受想不明白,不知道该怎形容,但另些,知道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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