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还是无法消化这复杂情感,他湛蓝眼睛里笼着层迷茫,半晌,疑惑道:“可是慕容凰死,也不能怪岳辰晴啊,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
墨熄道:“慕容楚衣心里应当直很清楚此事与岳辰晴无关,但清楚与释怀,从来都是两件事情。”
顾茫摸着下巴喃喃着重复:“清楚和释怀,从来都是两件事情……”他眼里闪过丝怔忡,“这话听着怎有些耳熟?”
“以前你跟说。”
顾茫惊奇道:“是吗?那真厉害。”
讨论妻妾问题,垂睫毛轻咳声道,“……是。此类事情在贵胄中虽并不稀奇,但就像你说,慕容楚衣敬重自己义姐,他对这门亲事其实非常不满。加上岳钧天天性风流,时常惹得慕容凰伤心恼怒……所以对于这个骨子里淌半岳钧天血液外甥,慕容楚衣心情直就很复杂。”
说到这里,墨熄又斟两盏热茶,推到顾茫手边杯,自己捧另杯。
顾茫怔怔地:“不太懂……就算小白鸟身上有半他不喜欢人血,但至少是他姐姐孩子,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叫爱屋及乌吗?为什他姐姐疼爱人,他却不喜欢呢?”
“因为他觉得他姐姐并不幸福。他认为这个孩子诞生,本就是错上加错。”
茶水蒸汽氤氲袅袅,像是此刻谈及旧时恩怨。
墨熄:“…………”
看着他喜滋滋颇有些自满足样子,墨熄打算不告诉他,其实这段关于慕容楚衣情绪拆析,差不多全是顾茫当年与墨熄说道。
人心至为复杂,他从前不懂。人与人之间爱恨情仇他更是窥不破,是顾茫细细地说给他听,告诉他为什会爱,为什又会恨。
墨熄记得当时顾茫双手枕臂,躺在河滩边跟自己闲聊这事时,
“但除此之外,还有个更重要原因……”
顾茫问:“是什?”
墨熄道:“慕容凰难产并非无缘无故,她嫁入岳家之后,时常与岳钧天争吵,以致郁愁不散。到分娩那日,又遇到岳钧天在外头惹上个女子前来府上闹事,言语污秽难听,慕容凰本就极度崩溃虚弱,被这样闹,愈发气血交悴,最终心如死灰,撒手人寰。”
顾茫惊,低低“啊”声。
墨熄叹口气:“所以你看,个错误因,结下个错误果,最后带走慕容楚衣在世上最重要人。这多年过去,慕容楚衣始终对这件事无法释怀。他如今是炼器大师,岳钧天几次欲与他融冰,都因为这段过节被他拒之千里之外,至于岳辰晴,慕容楚衣也直不知该如何面对。”顿顿,又说道,“他们家事,差不多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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