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接着道:“当时修真学宫里有个小奴隶,不甘生与人低头,渴望像修士样能有唤雨呼风能力,所以每次沉棠开坛讲经,他都会借着打扫坐席名义,磨磨蹭蹭在杏坛旁边蹭听。”
“啊……这明目张胆,人家不赶他走吗?”
“其他长老或许会,但沉棠不会。”墨熄道,“那个奴隶也是吃准沉宫主与人为善,所以才盯着他课听。并且他头脑很聪颖,沉棠与弟子说话,他差不多都能字不差地记在心里。”
顾茫举手道:“知道!然后那个小奴隶就自
小像所绘那个男子躺在卷轴所附缣绢内,目光宁和平静,似含悲悯,又存温柔。
顾茫喃喃道:“信错人……可这些书中都没有写?”
“《重华旧史》只是本简史,不载生平,只载所创法术与功绩,你自然是看不出什名堂。”
“那你能跟讲讲这些名堂吗?”顾茫说着干脆从回廊长凳另边回转,长腿往凳上架,充满期待地望着墨熄。
墨熄:“……坐好,不要像个流氓。”
“……”
墨熄双手抱胸长腿靠立,倚在顾茫身后廊柱边:“你觉得君子慧眼熟?”
“嗯,觉得见过他,但把他忘。”
墨熄微抬剑眉:“君子慧几百年前就已经去世。你怕是认错人。”
顾茫却不甘心,盯着画像来来回回看好多遍,最后笃定道:“肯定见过和他相似模样。你说他会不会飞升成仙,所以直没有死?”
顾茫不情不愿地把长腿放下来。
左右也没有什事,墨熄略作思忖,将脉络捋捋,便与顾茫讲起这段往事。
“君子慧名叫沉棠,曾是修真学宫大宫主兼国师。在他主掌学宫那段时期,重华出无数将才宗师,也创出许多异术心法。当时曾有种传说——无论资质再差弟子,只要得到沉棠宫主指点,便能脱胎换骨,有所成就。所以人们都称他为‘点石成金君子慧’。”
顾茫道:“那不是大家都求着要他来教?”
“并不用求,沉棠有教无类,自己就是学宫之主,每个进入学宫弟子他都悉心关注。”墨熄顿顿,“甚至包括,学宫奴仆。”
“不可能。”
“为什?”
“君子慧最后死于灵核损毁,那也是他封神之战。”墨熄道,“自此之后,重华再无第二个‘慧’。”
都是经历过灵核损毁之痛人,顾茫下意识地抽,问道:“他灵核是因为什毁掉?也是因为做坏事吗?”
“君子慧从来含霜履雪,行比伯夷,若你要说他做过什错事……大概就是破例收留个学宫弟子。”墨熄顿顿,“他信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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