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慢慢道:“也不该说。”
重华没有人会相信,顾茫对于曾经墨熄而言,就像清泉之于个行将渴死旅人。
在遇到顾茫之前,墨熄有抱负,有担当,意志坚定,困苦不畏,但他心中更多其实是恨。
少年时,他曾经那真诚地对待每个人,可他得到什呢?父亲战死,母亲背叛,伯父祸乱,仆从个比个会看眼色,嘴上称他为少主,却都在替伯父做事。
李微愣下,犹豫道:“……不……太配?”
“……两个男人你说什配不配,看你也喝多。”墨熄瞪他眼,“重新说过。”
李微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哦,您二位关系?人人都知道不好呀。”
“那以前又如何?”
“以前……”李微琢磨会儿,“以前也没有福分侍奉在主上身边,但听说主上和顾帅是学宫师兄弟,也是军中同袍,帝国双帅,还有就是……唉,不知道,其他也想不到。有人说您和顾帅那时候挺熟,也有人说顾帅是阳光普照,跟谁都暖,所以可能与您也并没有那熟,差不多就这样。”
片议论唏嘘中,唯有墨熄没有说话,在周围觥筹又起时候,他重新抬眼,目光复杂地看着顾茫被带下去地方,手指在没有人瞧见暗处缓缓捏紧。
墨熄不爱饮酒,更讨厌宿醉。
但那天从望舒府回来之后,他坐在自家空幽庭院中,拍开坛陈年佳酿,觞盏,独酌直至见底。他看着吴钩当空,云开雪霁,他忽然问侍立在身边管家:“李微。你跟几年?”
“回主上,七年。”
墨熄喃喃:“七年……”
墨熄点点头,不置评价。
师兄弟,军中同袍,王国两位帅将。
这是大部分人对于墨熄和顾茫关系印象,好像没什毛病。
李微好奇地问句:“那实际上是怎样呢?”
“和他?”墨熄居然很浅地笑下,垂着长睫毛,那笑痕里藏着点什苦涩东西,“不好说,说不好。”
七年前,他追击投敌顾茫,深入敌营,被顾茫刺胸膛,命悬线。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李微就是在那个时候奉君上命令来羲和府照看他。
原来已经过去这久。
墨熄不甘心地想,所以,自己是究竟因为什而放不开,又是因为什,而忘不掉呢?
酒喝多,未免有些醉意。他不愿意失去理智,所以李微欲再给他斟上时候,他摇摇头,表示不必。李微应——美色当前而不乱,美酒当前而不醉,在欲望面前能真正做到收放自如人并不多,墨熄是其中个。
“你觉得,和顾茫怎样?”墨熄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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