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不道谢,接过,双手捧着低头看好阵子,又回头看看桌上摔碎瓦罐。他想会儿,
“其他人有,没有。没人给。”
墨熄望着他,望着顾茫说话时神态,望着他个字个字往外吐样子,心中异样感越来越强烈。
“所有人都说,不该要。”顾茫说着,目光望向地上瓦罐碎片。然后他走过去,把那些碎片拾掇起来,堆到桌子上,他看上去依然平静,可是墨熄逐渐发现,他眉宇间却好像愣愣,困惑不解模样。
顾茫转头看着他:“你是第个给贝币。”
墨熄沉默几许,硬邦邦道:“为何给你,你心里清楚。”
墨熄见他这般随意,心中躁郁愈发蓬勃旺盛——
他见过很多战俘,刚烈,柔顺,心求死,卖主求荣。
但顾茫和他从前接手过囚犯没有任何相同。墨熄不知道此刻顾茫究竟像什,顾茫身上甚至没有丝他所熟悉味道,没有丝人情味。
不哭,不卑,不恐,不怨。
甚至好像不疼。
起学宫里顾茫,无奈地叹息道:“师弟你也太刻苦,脚还能不能动?来,扶你回去。”
他想起沙场上顾茫,立马横枪,与他背靠在起,笑道:“这波敌军和疯狗样,今天咱俩要是死,也没个漂亮姑娘作伴,只有陪你,你可千万别嫌弃。”
当这些往事都涌上来时候,墨熄喉咙干涩地咽咽,终究还是问句:“你金创药呢?”
顾茫眼神有些茫然,仿佛听不懂墨熄在说什似:“金疮药?”
“那绷带?”
顾茫没有马上接话,他来回打量墨熄好几遍。这是墨熄进屋以来,顾茫第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他,而不是那种打发客人寡淡目光。
然后顾茫朝他伸出手。
“你还想要?”墨熄俯视着他,“刚才不是还打算还?”
“要。”
墨熄阵烦躁,为不再和他啰嗦,免得更生气,于是重新拿枚金贝币给他。
半晌后,墨熄问道:“顾茫,你到底是怎想。”
他原没指望顾茫答,只是心中闷得慌。
可谁成想,顾茫居然答。
还答得很陈恳:“想要钱。”
“……”
“绷带?”
墨熄此刻也不知是怒还是恨,是怨怼还是莫名其妙疼痛。
“至少该有瓶止血散。”
顾茫停下手上动作,回头看着他,过会儿,终于明白,但是他摇摇头:“不要,会好。”
然后他就跟没事人似,接着用冷水随随便便地就把自己血给冲掉,然后胡乱拿毛巾擦着,最后走到樟木矮柜前,从里面翻出件皱巴巴中衣,就这样穿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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