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阁往西北。”
“天机禅院善哉,
沈独眨眨眼,几乎就这样泥塑木偶般捧着药碗坐到夜晚,等那药汁都彻底凉透,才埋头喝药。
垂下眼帘瞬间,那滴藏久泪也滚进药里。
他没喝出它味道来,只觉得跟药混在起,什都是苦。
这晚,沈独没有睡着。
他满脑子都是晚上那碗药,还有端药过来给他喝顾昭,以及顾昭这些天来反应,缜密思维并没有因为深陷困境、身负重伤就有丝毫懈怠,很快就从蛛丝马迹里穿出自己需要线索。
如果他想要得到某样东西,那上天定会强迫他放下另样东西。
面对着沈独这完全无视他反问提问,顾昭觉得自己该生出满腔掐死他杀心,可不知为什,它们在冒出来瞬间便燃烧成灰烬。
他看沈独很久。
但直到他收回目光,近乎麻木冷血地从屋里走出去时,也没回答沈独问题。
西斜落日余晖,透进窗来。
要说什,又好像说出来都跟费力,“是他送来吗?”
“嗤。”
顾昭见他这失魂落魄模样,先前挂在脸上所有笑意,便都消失个干净,迅速转,就成无限嘲讽。
“若说不是呢?”
岂料他这话说出之后,沈独就像是没听见样,又或者是听见也不在意,只追问他道:“他人呢?也来蓬山吗?”
于是天明他睡着之前,终于是笑声。
喝过那碗据说加杀生佛舍利药之后,原本每天端来药便停,接下来几天沈独吐好几回血,都是紫黑色毒血。
吐到第四天才终于吐个干净。
在感觉到实力完全恢复到不受百舌毒影响那天晚上,沈独终于在顾昭来之前走出门,跟站在外面廊下不远处通伯问几句话。
“蓬山船停在哪边?”
屋内片红纱似血色。
沈独坐在那棋桌旁,怔怔看着碗中渐渐变凉药汁,慢慢才反应过来,那和尚不可能亲自来,毕竟他留下是只死蝴蝶,是他问个很傻问题。
他手还在抖。
这时候他心里个声音在疯狂地对他喊:这药你不需要,摔它,你需要不是活着!
可他又怎舍得?
这刻,沈独神情是顾昭从没见过。
分明并不是很高兴神态,甚至透着几分难言受伤与悲怆,可问出这话时候唇边却挂笑。
顾昭觉得,便是他吃糖时候,都没这样好看。
心底于是不可抑制地牵扯着痛起来,好像胸膛上那新旧相叠伤口又被人撕开,让他生出种让他反感到极点宿命感。
鱼与熊掌,无法得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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