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于是觉出种眷念。
他眨眨眼,莫名笑,然后“喂”声,不抬头地问道:“是不是要死?”
僧人手指微微僵,但没有答话。
沈独便伸出手去,顺着他们身下这块石头上延展线条描绘勾勒,又换句更直接问:“那什百舌奇毒,若没把握,东方戟不会用来对付。你说,还能活多久呀?”
“……”
沈独听出他话里那点若有若无笑意来,想起自己先前投怀送抱时激烈,只觉臊得脸都红,于是干脆地翻个白眼忍着痛调整自己姿势,扶自己腰把,趴伏在和尚盘坐腿上。
再开口却是挫败:“腰疼……”
东方戟下手是要他命,那锋锐银钩直楔进肉里,便是他之前在昏迷状态,取出来也必定是更伤分。
药再好也得恢复,现下还疼着呢。
方才他时情动扑上去,就是伤还没好就忘疼,反折腾着拉扯到,没下倒下去都算是能忍,哪里还生得出半点兴风作浪心思?
善哉回吻他。
并不显得十分激烈,无论何种动作都透着种奇异温吞之感,唇舌交缠之间,便变得暧昧且潮湿,隐约之间又好似蕴蓄着什火种,要将此刻贴在起两个人燃烧殆尽。
只是到最后也没做什。
则是善哉冷静且克制,除回吻他之外再没有什出格举动;
二则是……
善哉看不到他神情,只是觉得沈独声音越轻,越似不在意,便越有种锥心隐痛,在他身体里蔓延。
他听到自己微哑声音:“你想活多久?”
什叫“你想活多久”?
说得好像他想活就能活样。
沈独想翻白眼,可不知为什没翻出来,沉默会儿才道:“以前很怕死,
善哉于是垂眸,将那朵半开枯兰收起来,又将手掌覆到他腰背伤口上面,温厚内力往内涌动。
没片刻,沈独便觉舒坦。
只是暂时不痛之后,他反而趴在和尚腿上不动,也不说话,眼帘低垂下来,浓长眼睫在眼睑下投深重阴影,有种奇异阴郁。
风动云走。
天光为移动云影遮盖,在苍翠远山投下明暗不定光影轮廓,偶有飞鸟从层云下飞过,像是天空里块墨点。
气喘吁吁吻毕后,沈独便尝到“冲动惩罚”,几乎是在攀着僧人肩膀退开片刻里,就下皱眉,龇牙咧嘴地“嘶”声。
善哉看出来,便恰到好处地伸出手去,扶他把,以防他在这石头上跪不稳倒下去。
只是唇边笑意却是控制不住地荡开。
时竟多些许促狭味道:“怎?”
怎你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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